“我没事......,喂喂喂,告诉你老婆,不要伤了我老婆。”
秦若男身手不凡,可这四个赌场上的女高手人人不在她之下,一对四她可不是对手,其中一个女人还突然掷出了一副朴克牌,朴克牌划破空气,呼啸着漫天飞舞,真比拍赌片还精彩。四下各家电视台的摄像记者们此时表现出了良好的职业素质,没有一个人扛着摄像机逃命的,全都紧紧抓拍着现场实况。
侯塞因先生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左看右看了半天,才伸手一指道:“你的老婆,在这里,没有人伤她。”
此时,洛菲正好跑到张胜面前,问道:“阿胜,你怎么了?”
张胜跳起来顿足道:“我说的是那个,穿黑衣服的那个。”
侯塞因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家务事,阿依莎、艾乃哇尔、塞丽莱、依丽哈姆,不要动手!”
四个女人听到丈夫的命令,收拳退了回来,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开始整理衣衫,张胜走过去问道:“若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时,他的保镖也冲到了跟前,把他紧紧护住,秦若男眼见不能再狠狠揍这丧尽天良的小子一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时,一大群特警已经持枪把她包围了起来。
“铧哥,请不要动手,她......她是我极亲密的朋友!”张胜急忙高声叫道。
这时,特首和何赌王在一大群保镖的保护下也走了回来。
赌王有些不悦地问:“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胜是他一力向特首举荐的人物,现在他却搅了一场盛事,做为举荐人,赌王也觉得脸上无光。
张胜苦笑两声,无奈地道:“实在对不起,她......是我的朋友,今天的事,纯属误会。这是我个人的一件私事,请......不要难为她”
周洛菲见状也连忙帮腔:“实在对不起,这位小姐,的确是我先生的朋友,她并无意搞乱典礼......”
见此情景,特首、赌王、侯塞因先生都明白了几分,三个男人一脸同情,同时大摇其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赌王先生老婆一群,那就不用说了,侯塞因先生也是,至于这位特区首长,他的父亲娶了五个妻子,育有六儿七女,他自已虽然正式的妻子只有一位,不过在外面也并非没有情人,为此竞选时他就公开承认‘做过几件对不起太太的事’,对这种事自然司空见惯。
首长摆摆手,让特警把秦若男放走,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张胜道:“张先生,你在投资和经营方面的能力,我是很欣赏的,不过很显然,你在家庭方面还需用点心思。我的父亲妻室很多,但是没有吵吵闹闹的,彼此亲如姐妹,相处融洽,几十年来都是温馨和睦的大家庭,家和方能万事兴。”
“是的,呃......多谢教诲!”
赌王瞟了他一眼,用一副长辈的口吻说:“张先生,我想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她,女人,不能太宠着!”
“是是是......”张胜汗都下来了。
侯塞因摇着一蓬大胡子,好心地规劝道:“张先生,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应该对她的丈夫绝对服从,这样霸道的女人,你应该在她面前树立绝对的权威......”
张胜眼看着扬长而去的秦若男,心急如焚,可是又不便抛下他们拔腿就追,洛菲适时解围道:“何先生,我想......还是安抚一下观礼的宾客,继续我们的典礼吧,我可以代我先生向大家道歉,并做个解释。”
她向张胜使个眼色,张胜会意,忙道:“是啊,还是先把发布会继续下去吧,我......去追她,把问题搞清楚。”
说完,张胜挤出人群,向秦若男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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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追到海边,秦若男正临风而立,张胜停下车子,缓缓走过去,后边尾随而来的几个保镖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双手插在风衣里东张西望。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整个海面弥漫着一股妖异之气。张胜站在她背后,嘴唇张合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直觉地知道一定是他无法解决的大事。莫非......若男知道钟情的存在了?一定是了,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是让她如此愤怒的。
想到这里,张胜脸色一白,这件事他无法跟若男说清楚。人都是有私心的,他爱若男,同样无法舍弃钟情,他无法取舍,便只有得过且过,想不到如今事情终于还是暴露了。
“若男,怎么了?”张胜提着心问道。
秦若男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曾经让她深爱过、如今又无比痛恨的男人,脑海中不禁想起了若兰对她说过的话:
“姐姐,对不起......”
“你乱讲什么呀,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妹妹,不要再哭了,你说话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他是我以前的男友,我就是因为他......才出国的。他应该知道......你是我姐姐的,可他却一直不告诉你,我没想到他的心胸如此狭窄,他一定是因为我才报复你,是我害了你,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秦若兰哭着把所有的事情源源本本地告诉了姐姐,姐妹俩相拥哭泣,哭得天悲地惨......
秦若兰唯一担心的,就是他是不是有目的的在接触姐姐,是不是在利用姐姐,所以才叮咛万嘱咐,又说如果他没有恶意,她希望姐姐能和他共结连理,千万不要因为她和张胜之间的过去,伤害了姐姐和他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秦若男又是一阵心酸。
路上,她曾仔细回想过和张胜交往的点点滴滴,记起张胜曾经和她打电话说过的心事,她终于知道张胜在手机里说过的那个让他矛盾不已的女孩到底是谁了。他......和妹妹上过床,自己又和他......,秦若男羞得无地自容。
她知道,张胜对妹妹是没有玩弄之心的,那时候,他们彼此还不相识,手机里的交流一定是他真正的心声。可是,他为什么后来追求自己?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也许......,正如妹妹所说,他是因为报复妹妹的离去......
想起妹妹因他的不幸,秦若兰悲愤欲绝,想起他根本不爱自己,完全是把自己当成打击妹妹的工具,她心如刀绞。秦若男强抑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噙着泪,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质问道:“你还追来做甚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姐妹俩一生的幸福,都葬送在你的手里,你还不满足吗?你还要怎么样?”
张胜恍然大悟:“你......已经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你能瞒我多久?我......真该、一、枪、崩、了、你!”秦若男咬牙切齿地道。
张胜脸色有些发白,他突然愤怒起来,大声嚷道:“若兰,她想怎么样?是!我和她之间是有过一段情,但那已经是过去了,我凭什么不能追求她的姐姐?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我没有一丝恶意,我是真心真意的喜欢你!”
秦若男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她定定地看着张胜,慢慢地问:“你......不是因为报得妹妹的决然离去?”
“不是!我没有那么蠢,牺牲自己的婚姻和爱来报复一个人吗?不错,刚刚知道你是她姐姐的时候,我是犹豫过,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们早就谈得来了,是因为你的确是个值得爱的漂亮姑娘,我不讳言,当时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因为她的离去而产生的补偿心理:她不要我了,但是我追到了她的姐姐,我是有这个虚荣心的。
可是,我们接触的越多,我对你的爱就越多,这些杂质早就淬炼得干干净净。我敢说,当我离开省城的时候,我爱你、牵挂你,仅仅是因为你,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张胜若有半句假话,必遭横死,尸深大海!”
秦若男的脸上有片刻的迷惘,她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和妹妹曾经的关系?”
张胜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涩:“若男,如果我说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我已经失败了两次,不想再一次失去我心爱的姑娘。我曾想,等我们感情稳定了就告诉你,可是随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我不在你身边,如果你知道了我和她的过去,感情发生动摇,我能天天坐飞机去追回你吗?”
他低下头,轻叹道:“我本想......等解决了周家的事,再源源本本告诉你的。”
秦若男长长地吸了口气,摇摇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两颗泪珠挂在了她的睫毛上:“现在不用说了,一切都结束了。”
张胜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睛:“什么?若男,你说什么?”
他一把握住秦若男的双臂,摇晃着,追问道:“结束了?我们结束了?就因为我和她曾经的关系?你为什么这么愚腐,我有过女友,有过两个,你都不介意,只因为她是你妹妹,你就要和我分手?我们......甚至已经发生了关系......”
“你还敢说!”秦若男柳眉一剔,眼中突然迸出凌厉的光芒。
张胜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随即同样恼怒地吼起来:“我为什么不敢说?当初,的确是我的感情左右摇摆、无法决定,才伤了她的心,才失去了她。可是我们已经结束了,她离我而去,在我入狱的时候,她已另结新欢,她找了个英俊富有的外国男友,还是一位男爵。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为什么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秦若男惨笑起来,泪水又潸然而下:“她幸福吗?是啊,她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啊。”
她突然嘶声吼道:“你知道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她这两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王八蛋!”
她突然挥手,一掌掴在张胜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因为你,才伤心出国!她因为你,才骑上烈马排遣寂寞!她因为你,把自己摔成了残废!两年多了,她日日以轮椅为伴,双脚再也不能踏上地面!她曾经是个那么健康、可爱的女孩,全都是因为你!”
秦若男捂着脸啜泣起来:“天呐,我居然会和你上床!我们寻欢作乐的时候,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被你害得缠绵病榻,要被人抬上床才能休息......”
张胜整个人都石化了,嘴里反复只说着一句话:“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秦若男哭泣了好久,才瞪着他,咬着牙说:“她为什么没有再回国?因为她残废了,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的样子,她宁愿在你心里永远保持最完美时的印象;她为什么对你入狱置之不理?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浩升和哨子他们不想用你的事再去烦她,他们根本就没有对她说过!”
张胜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神呆滞地看着若男。
秦若男伤心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码头方向走:“我今天......根本不该来见你,张胜,我们完了!”
“若男!”张胜失控地扑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秦若男冷冷转头,目光如刀:“放手!”
“若男......”
“我妹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要什么样的心肠才能留下来,坦然地嫁给你,和你恩恩爱爱、为你生儿育女?你告诉我!”
“我......我......”
“张胜,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你给我呀!”
“我......”张胜拉住她的手越来越软弱,越来越无力。
秦若男挣脱了他的头,迎着海风,在呜咽的海浪声中说:“如果......你对她还有一点情意,那就去看看她吧,她还......一直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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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菲的车到了海边,她一走下来,几个正在周围闲逛的保镖便立即迎上去,恭谨地道:“夫人。”
“先生呢?”
“张先生在海边。”一个保镖指了指海边,张胜坐在一块礁石上,双肘拄在膝上,正俯视着海浪吸着烟。
周洛菲点点头,向他走过去。
洛菲穿着一套高档白色香奈儿女装,她的高跟鞋踩在沙滩上有些吃力,走到岩石边,她用力借了把力,才爬上去,坐到了张胜身边,拍拍手说:“方才的事已经平息了,没有引起什么后果,不过......可能明天会有一些媒体把这事发布出去,你要有点思想准备。”
张胜望着一起一伏的海浪没有说话,洛菲看看他的神色,低声问:“怎么回事?”
张胜张开一只手,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柔滑的秀发,把自己和若男姐妹俩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包括小璐和钟情。从他开小饭店升败,一直讲到方才......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天空却晴朗起来,残阳如血,海面一片暗红。
“菲菲,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也没想到,会有一天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她们每一个,我都欠了一身还不清的情债,我该怎么办才好?”
“菲菲呀,如果你真的喜欢了他,这样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喜欢他......就去争、去抢、去把握他。女追男,隔层纱,焉知不会弄假成真?”
叔公的这句话陡地在耳边响起,洛菲心中一动,忽然发觉,如果她想争取张胜,那么......现在最好的时机已经来了。
她抬起头,看向张胜,张胜正茫然看着她,就象一个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绝望中的他也想抓住。
周洛菲看着他痛苦忧伤的眼神,原本的想法一扫而空,她不由自主地说:“人生无常,一切皆空,唯有因果不空,如果把现在看成果,那么若兰小姐就是因。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望她。如果要解开,可能一切都要着落在若兰小姐身上。
张胜听了她的话,望着海水又出了会神,然后紧了紧她的肩膀,低声说:“谢谢你,洛菲,我们回深圳。”
“回深圳?”
“嗯!”张胜笑笑:“该做的事要做好,善始善终才是正道,我可不想在事业上,也惹下一屁股债。”
他站起来,看着大海的尽头,轻声说:“英国,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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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马很难饲养的,如果照料不周生病是经常事。得经常跟它聊天,给它一些喜欢的零食‘贿赂’它。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你爱护它,它都记在心里,听见你的脚步声,它就会欢喜的伸出脑袋来迎接你,老是见不到主人,它就会焦虑不安,像小孩一样闹脾气。”
秦若兰亲昵地拍拍马首,转动轮椅,灵巧地从马廊里滑出来,刚刚聘来的那个工作人员跟在她后面,听着她的解说。
“照顾马匹是个要有爱心才干得了的活,必须每天给它洗澡,一天最少喂四次料,尤其是晚上11点和凌晨2点喂料最重要。你只负责照料它就好,我不会安排别的事给你......”
“秦小姐......”,一个女仆出现在马廊门口:“有位从东方来的先生要见你。”
“从东方来的,什么人?”秦若兰疑惑地问。
“他说,他叫李浩升。”
“浩升,他怎么来了,”秦若兰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自从姐姐离开,她和姐姐的沟通并不多,打过几次电话,姐姐都简短地告诉她,她现在过得很好,叫她不用担心,至于和张胜的关系,则避口不谈,把若兰急得不行,她已经动了回国一次的念头了,只是雷蒙还没有回来,她现在就相当于小岛的女主人,实在无法脱身,想不到表弟突然赶来了。
她急忙推动轮椅,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在客厅里,小姐,他正在喝茶。”
秦若兰推着轮椅,急急赶进客厅,从边门一进去,就看到两个西装男子正坐在椅上,背对着她,身旁桌上放着一杯茶。
“浩升,你怎么来了?”若兰叫道。
那个男人应声站起,转过身来。
秦若兰一眼望去,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再也不见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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