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从那天以后,巫行道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么璀璨的星河。
他将他和陈氏兄弟的恩怨纠缠大概说了一下,然后讲了他如何为陈明月重生的事。众人听了他的故事,只觉得唏嘘不已,连卢元鹤都颇有些感慨,叹息说:“那这个陈大公子很是憋屈啊。可他……”
他转头看向林云深:“他又怎么被夺舍了呢?”
巫行道摇头:“这正是我不知道的一环。杨柳一为何失踪不见,又为何被夺了舍,我也不知道原因。”
“会不会是陈秋灵发现他哥哥没死,心中畏惧,所以夺了他的舍?”林音音说:“这不是没有可能吧。”
林云深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那个陈秋灵,不是偷偷挖出了他哥的骸骨,还用符篆封住了他的棺椁?可见他知道这害人的邪祟和他哥哥有关。如今他又要杀我,可见他和这杨柳一,恐怕也是相识的。这也说得通这剑灵为何有这么大的本事。那陈明月生前不是修习阴山术么。仔细想想,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眼下的难题,是如何为修兄洗刷冤屈,证明这几起断头案非他所为。至于夜郎城杀人,倒还可以有些说辞,他们冤枉修兄是断头案的主谋,招招取人性命,修兄杀人,也算是自保,即便有罪,也比这屠村之罪轻很多。可是一旦将剑灵之事说出来,只怕你重生的事也包不住,这也正是修兄的担忧,你还是朝廷猎杀的妖道,一旦暴露,只怕四大玄门群起而攻之……”
“我不要紧……”
“你怎么不要紧,”卢元鹤说:“好容易活了,难道还要再死一次么。你以为夺舍是这样容易的事。”
“你看看我,再看看白隐,”林云深说:“要是一命换一命,拿我的命来换他的命,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吧。”
“若是能啃下陈秋灵这块难啃的骨头,很多事情都可以一应而解。”林音音皱着眉头说:“只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好。”
她说着抬头看向巫行道,却见巫行道眉头紧锁,看着窗外。
“我打算去陈家走一趟,”巫行道说:“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总觉得他虽然心思乖戾,却不至于这样狠毒。”
巫行道走了之后,卢元鹤摇头说:“你们看,虽然刚才他讲那故事遮遮掩掩,可他至少和陈氏两兄弟中其中一个人有些纠葛,依我看,十有*就是这个陈秋灵。”
林音音问:“是不是如果证实一切都是陈秋灵所为,陈明月的怨气就会消散,他和那剑灵就不会再害人么?若真是这样,一剑杀了那个陈秋灵也无妨。”
她说完回头看林云深,却见林云深依然眉头紧锁。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难道为我夺舍的,真是陈秋灵?我们姑且当他发现了杨柳一就是他哥哥陈明月,因为他曾害死陈明月,所以怕陈明月报复,故而要杀他。那他直接杀不就行了么,为何要帮我夺舍呢?要知道替人夺舍便要施法,施法便要损伤心神,这是玄门之人的大忌,他为什么会懂这些阴邪的法术,又为什么要帮我?这一切我都想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等巫行道去了问一问,或许什么都问出来了。”卢元鹤说:“你眼下最要紧的是疗伤,思虑太多损伤心神,对你没有好处。”
林云深靠着叹息了一声,说:“杨柳一的这个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恐怕陈明月本人也知道这一点,他如今和剑灵合二为一,恐怕也知道自己是还不了阳了。他做这一切,或许只是心有不甘,想讨个说法而已。可是不知道他是否想过,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将来即便沉冤得雪,那也是罪不可赦,即便名门正派不把他打的灰飞烟灭,只怕将来到了地府,也永无轮回之可能。”
“他既然与剑灵合二为一,难道只会是剑灵被他驱使么?我看也未必,或许这世上已经没有陈明月了。”
众人皆都是神色凝重,眼下危机重重,却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林音音叹息说:“只可惜修兄不在,他功力高,人又聪明,若是他在,或许能想出办法来。”
“你别指望他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卢元鹤说:“依我看,我这个卢氏公子的名号还算管用,不如我带你们出城。”他说着看向林音音:“你我都是自有人,我们两个带一个林云深,不是问题吧?”
林音音道:“修兄还不知吉凶祸福,我不会走。”
“我也不会走。”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