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林云深琢磨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白隐皱起眉头:“你又傻笑什么。”
“你说你名字叫白隐听着像白银也就算了,怎么取字也取的这么好笑,你是修身齐家,可是白修白修,那不就是白白修行,白费功夫么,哈哈哈。”
白隐哑然,林云深道:“也是也是,你只惦记着白银,满脑子铜臭,确实修也是白修,哈哈哈。”
“你还是老样子,都没有变。”白隐说:“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林云深听了,笑容凝结在脸上,沉默了一下,而后又笑了,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关于我的恶名,你想必也听说了不少。你要是替我伤心我的那些徒弟,那倒也不必。因为他们的大仇已经得报。你若是要骂我狠毒,又开杀戒,那也是应当的,只是你骂了也没用,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披着羊皮的狼一个。”
“我只是心痛,不该到这个地步的,”白隐声音喑哑:“或许还能回头。”
“哎,我已经做了妖道,回不了头啦。”
“怎么回不了头!”白隐忽然激动,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跟我走。”
林云深笑嘻嘻地仰头看着他,眼中不知道何时早就有了泪光:“他们杀了我最重要的人,我杀了他们最重要的人,血海深仇已经结下,不死是解不开的了。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说明我眼光不错,当初没有看错人。若是从前,你不远千里来寻我,我思量前后或许还会跟你走。可是如今不一样了。经历了生死,才知道儿女情长算不得什么,我的心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你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故友。我既不愿连累你,也不愿意跟着你。你爹说的对,你的将来在朝堂上,造福的不该是我林云深,而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这才是大功德呢。莫要被我连累了,不但救不了我,反倒坏了白家百年名声,那不是得不偿失?”
“我不要什么名声功名,我只要你。”
林云深一愣,见白隐已经变了腔,好看深邃的眼睛的盯着他:“我爹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林云深,你跟我走吧。”
林云深呆呆看着他,然后嘻嘻嘻笑了出来,笑了许久,低下头来,说:“你能这么说,真是叫我高兴。”
“你不信么?”
“你的话,我总是信的。”林云深说:“只是没想到。”
“你还是不信,”白隐说:“我有法子叫你相信。”
他说着忽然上前挑起他的下巴,林云深不过是愣了一下,就被噙住了嘴巴。这一回和从前的触碰不同,他们的嘴唇接触在一起,更热,更柔软缠绵。林云深只觉得身上发软,白隐便又上前一步,身体一歪,便将他压倒在床上。
白隐看着他的眼,说:“我日日都想你,想你受不了,就来了。我真恨你,勾了我的魂,又不理我,真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白隐越说竟然越生气,语气也冲了起来,眼中闪现几分戾色,粗喘一声,便又狠狠吻了上来。这一回不再只是嘴唇对着嘴唇,而是张着嘴咬他,舌头也侵略进来了。林云深忽然有些受不了。十八岁的白隐,已经完全是个成人模样了,比他高比他壮,力气也很大。他心里头又激动又伤感,翻身将白隐压在身下,就脱去了自己的长袍,一身光溜溜,修长圆润又美好。
白隐在林云深身上享受到了世间极乐,平日里张牙舞抓又爱调戏他的小狼狗,竟然有着完全不同的另一面,会蛇一样地扭动腰肢,也会小羊羔一样哭着哀求。一整个晚上,洞穴里都是粗喘和疯狂的水腻声。白隐有些癫狂,他不再是知书达理的书生,他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将军,吃人上瘾的妖魔。这样的白隐叫林云深觉得很陌生,他觉得白隐在驯服他,用远超过他想象的勇猛和力气。
折腾了一晚上,第二日的时候林云深都动弹不了了。白隐才知道自己下的手太重,出去找草药给他敷上了。林云深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他。
白隐也觉得很臊,便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像是个哑巴一样,如此过了两日。
“你现在还不肯跟我走么?”白隐终于说话。
林云深也不说话,似乎很是犹豫。
“你是我的人,便要听我的话。”白隐说着不由分说,便拽着他出了洞。
洞外秋高气爽,是个好天气。两个人沿着山间小路慢慢地走,白隐回头问:“还疼么?”
林云深脸上一臊,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隐便笑了,说:“你当时怎么不嘴硬呢,从……从没见过你那个样子,倒也很好。”
林云深脸上更热,走的就更快了。白隐跟上去,说:“你哪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