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那么严重，村里人难道没有意见么？”曼青虽然在渔湾村蹲守了几天，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没有对渔湾村民进行走访。

“怎么没意见？但是陶满发的三叔是村支书陶海蛟，村民们要是出来，陶海蛟立即出面了！所以到最后，谁也没办法。再加上，陶满金跟镇里面的一些烂仔很熟络，谁家要是跟他们兄弟过不去，立即会上门进行威胁。村里人拿他们兄弟没有办法，也只得这么忍受下来的。只是苦了村小的孩子，村小正好在他们兄弟厂子的下风口。气味最浓。”陶海生叹息了一声。

“难道没有人去举报么？污染这么严重的厂子，可以让环保局来进行取缔啊！”曼青说道。

“怎么可能呢？陶满发这个人手腕非常厉害，听说他们家有个亲戚在县里当官，要不然，陶海蛟那个鸟样，怎么可能总是待在村支书的位置？还不是仗着那个县官？每次都是镇里面直接任命下来的。其实，要是选举的话，他连个村干部都选不上。嗨，这东西没啥说道！”陶海生说道。

说话间，另一边的货船已经启动了，由于装的货物非常多，货船吃水非常深。

“陶大叔，你看他们那一船得装了多少货？”江边问道。

“至少也得有二十几吨吧！他们半个月左右才出一次货，每一次都装得满满的。”陶海生说道。

“他们把货物都送到哪里去？走陆路不是快一些么？”江边问道。

“走水路便宜一些，比走陆路省不少钱。他们好像直接将货物送到离钱塘郊区的一个工业区。我去年去钱塘卖鱼的时候，碰到过一回。”陶海生说道。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么？”曼青问道。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个地方，我以前一年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回。以前，钱江里的鱼就够我们捕的了，几乎隔一两天就会去钱塘城一趟，那个时候我们渔湾村就有大大小小十多条渔船。现在可就只剩下我这一条渔船了，一年也难得出去几回。村里面的人要么不捕鱼了，要么搞了大船，到海里去捕鱼去了。我这条船最多去沿海。”陶海生说道。

“你们是想去跟踪他们吧？”陶海生不是傻子，见江边与曼青这么关注陶满发兄弟的事情，自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曼青点点头，“大叔，你可能也已经看出来了，我确实不是一个普通游客。我是记者，想查清楚陶满发兄弟的厂子到底在生产什么东西。希望大叔为我保密。”

“记者同志，你知道陶满发兄弟到底在生产些什么呀？”陶海生问道。

“现在初步怀疑他们在炼制潲水油，反正做的不是合法的事情，不然他们兄弟也不会遮遮掩掩的了。”曼青说道。

“我就知道，他们兄弟干不出什么好事情出来。”陶海生似乎并不是很惊讶。

江边看到货船已经开出了很远，忙道，“陶大叔，他们走了很远了。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陶海生哈哈一笑，“不用担心，他们跑不了。装那么多货物，那里能够跑得快？”

陶海生站了起来，走进驾驶舱，没一会儿，船发动起来，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远远地吊在那艘货船后面。

果然，陶海生说得没错，船到了钱塘城郊的某工业区的码头停了下来，开始将穿上的货物卸下来。

江边与曼青在另外一个码头下了船，陶海生则开着船继续往钱塘开去。

码头这一带人流比较复杂，江边与曼青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店铺，便大模大样的直接在店铺里观察起这批货物的去向。

陶满金很是欢喜，这一批货出手，将又是二十几万进账，而且这二十几万成本极低。从钱塘城收集来的泔水，还是一些死掉的禽兽，之需要付出极其微小的代价，而炼油厂的设备更加简陋，只是修炼厂房的时候，两兄弟一人投了几十万，厂子里就是消耗一些煤而已，请的人工也不是很多，工资虽然都有两三千，但是跟收益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

陶满金虽然知道上家得到自己送来的这一批毛油，再经过深加工之后，赚得更多，但是人家有技术，有设备，还有销售门路，最重要的是，人家有背景。这口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得应付方方面面的关系。

“小陶，你们上一批货的质量不是很好啊！我收回去，厂里差点出了乱子，幸好质检比较小心，才没出事。但我可是被老板狠狠批了一顿。这一次如果，还是那样的货，那么以后，我可不敢要你们的货了。说句实在的，要不是看着咱们的老交情的份上，这一批货我都不敢收了。”上家派过来负责接收的人叫曹辉。这个人比较贪婪，隔不了多久，总是变着法，敲诈陶满金、陶满发两兄弟。

陶满金一见曹辉如此一说，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不动声色的递到曹辉手中，“上一次，都是因为一个新来的工人，将一批没有处理好的货，混了进来，这一次，我大哥跟我仔仔细细检查了，肯定不会出问题。曹大哥这么照顾，我们也不能拖曹大哥后腿不是？”

曹辉用手拧了一下，大约知道里面有多少货，心里也比较满意，“大家都是兄弟，能够照顾的，我自然会照顾，但是你们有些事情也要做好，让别人找不出问题。”

曹辉大手一挥，“兄弟们！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