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人踢出局,总得有理由吧,张启做这事的时候不守规矩,但是他不守的是潜规则,其他的完全合法,你想要动他,就像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再者,项崇德把自己想得太高,把张启想得太低了,他有关系,张启也有靠山,大家明白得很呢,齐湛和詹力把张启放到这里,为的就是试验一下他做官的能力,谁敢撤了。
所以当项崇德气愤填膺的向杭君义投诉完张启的时候,得到的也只是一句“知道了”。
坐在秘书开过来的汽车里,项崇德脸色变幻了一下,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开始就做错了啊,用这件事和他争,太吃亏了。”
项崇德心里暗讽了自己一声,抬起头对着秘书说:“开车,回家。”对于这件事,他认栽了,但是仇也结下了。
第二天一早,华业县公安局,张启一走进公安局,就感觉到和以往不一样的气氛。
大家的眼神不同了。
“张局长早。”一个20多岁的女警察巧笑嫣然的和他打起了招呼,后面站着几个女同事也同时的对张启问起了早安。
“嗯,早。”在她们含着笑容的眼神注视下,张启疑惑的边走边扫视自己的衣服,“没穿错啊?”
“张局长早。”又是一拨人出现,张启点点头,这一次懒得去说早安了,他才刚走进警局,每个人都说,哪受得了。
走过一段路,张启从后面那些人的谈话中就知道了为什么今天感觉不一样了,大家都爱笑了,或者说都爱对着他笑,这在前两天是没有的。
至于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项崇德认怂的事,陈德胜停职,大家对张启的态度就带了畏惧,项崇德认输,同事们就开始在那畏字前面加了个敬字。
现在的张启,才可以很淡定的说,他这个局长算是名副其实的大boss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还没进门,张启就知道了里面有人,能不用等自己先到,就坐在他办公室的人,算起来也就小猫两三只,稍微一想,张启就知道是杭君义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伸出手露出个笑容和杭君义握了握手,张启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看着杭县长,等着后者开口。
“今天看到公安局的气氛,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杭君义拿着自己倒了茶水的杯子,双手在杯口摩挲着,嘴上含笑慢慢说道,“带着一点张局长的朝气蓬勃。”
张启纳闷着杭君义的意思,但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还真没害羞过,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呵呵。”杭君义笑了一下,打趣的说:“小心让前任局长知道,你的敌人就又多了一个。”
对于前任的公安局局长,张启也有所了解,那是个奉承中庸之道的家伙,很少得罪人,功劳没有、苦劳不少,可以说他的升职是熬出来的。
有着那么个局长,华业县公安局除了向联的刑警队,其他的一直是半死不活,所以张启说将熊熊一窝倒也没有冤枉前任局长。
“县长吃过早饭了吗?”张启难得的说了句拉近关系的话,搞得杭君义都有点不习惯,条件反射的回答:“吃过了,你呢?”
等听到张启的答案后,杭君义弯了弯嘴唇,说出他此次过来的目的,“来了几天,你也不去向我汇报一下工作什么的,我这分管公安局的县长,做得可真轻松,不用干什么事,走私案的功劳就分一份了。”
听到杭君义的话,张启想也不想的说了句让县长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话,“没关系,我不介意。”
“咳咳。”杭君义被张启的话呛了一下,他说那话的意思是责怪张启没去走动走动,没想到后者直接当真了。
“你啊,我总算知道詹局长为什么叫我别和你较真了。”杭君义用无奈却也不生气的语调说:“我来这呢,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管公安局,比如……,项崇德的事情,是个例还是通例?”
怎么管?张启倒还真没想好,但是项崇德的事情绝对是通例,所以听了最后一个问,张启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他敢再来一次,我就敢再抓一次。”张启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反而是有种“死不悔改”的意味。
这种姓子却是合了杭君义的心意。
玩政治的分好多种人,其中最典型的要数老持稳重和猛冲猛打,前者见效慢,但也不会出大篓子,后者见效快,但若来个二百五胡搞瞎搞,本来半死不活也肯定会被直接弄死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