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苦笑道:“于公于私都该我去了,时郎是我请来的,我不能对不住他。”
“那也就是说这次出征不但辛苦而且危险重重是不是?”
“闻琴知雅意,姐姐擅辩弦外之音,我瞒不住你,也不想瞒你,顺、赵两国都可能会出兵番邦,大草原将成一个难解的乱局,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番王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你答应我,万一局势不利,不可像以前那样拼死去搏,这是我最忧心的。”暖玉夫人咬着樱唇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
贺然郑重的点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根基,就算失了番邦也不至一时半刻就有亡国之危,我犯不着太过涉险了,放心吧。”
暖玉夫人忽然推开他,气恼道:“你干嘛跟我说这些?就算我问你,你不会编些谎话蒙混过去吗?我不想知道!”
忽然呆了一下,随即又把她搂进怀里,笑道:“姐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正因为你心里承受的住事我才不加隐瞒的,我也愿意跟你说说这些,怎么你反倒怪起我来了,对别人我瞒还瞒不过来呢。”
暖玉夫人再次推开他,恨怨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告诉你,我承受不住!正因为承受不住才不愿知道的太多,你怜惜夕瑶她们,怕她们担惊受怕不对她们讲实话,为何独独不怜惜我?我纵算在别的上面坚强豁达些,在这上却是与夕瑶她们一样的,你这心可真狠!”说罢一头扑进他怀里用力掐着他,嘤嘤哭泣起来。
贺然觉出自己做了件傻事,内心感叹着女人心真是太难猜,忍着阵阵疼痛道:“别掐了,疼~,我记得了我记得了,我真不是那么想的,怪我不好怪我不好,我也是糊涂,细想还真是太不体谅你了。”
暖玉夫人因得知他又要远征,内心极度愁苦之下才致情绪失控,哭了一会收住眼泪,用绢帕擦净了脸,哀叹道:“在西屏时,我苦盼着能到你身边,时常在内心想象着在藏贤谷过着快乐日子的情景,只当来到这里之后就再无忧愁了,我真是如裳儿一样天真了。”
贺然有些不安,歉然的看着她,道:“姐姐,我……”
暖玉夫人用手捂住他的嘴,静静的看着他,“听我说,我并非有什么不满足,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上苍恩赐我的,世间的事我什么都不愿意听不愿去理会,只想从今以后活在自己编造的梦境中,能陪你走多远就走多远,你要做的事我帮不上忙,索性不愿去想,在你离开时在就内心真城祷念祝愿你平安无事,你……能懂吗?”
贺然紧紧抱住她,道:“我懂,姐姐视天下如无物,心中唯有我一人,我懂。”
“上天赐我的太多了,我怕它哪天会突然收回去,所以我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惜福知足,你不用特意照顾我,可也别让我受罪,我真的不想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每一天对我都太珍贵了。”暖玉夫人哽咽着说。
贺然轻吻着她的秀发,道:“我懂,我在归月山庄时也和你现在的心情一样,总是担心那神仙会突然把我送回去,姐姐我明白了。”
“可我又忍不住……,总想问清楚,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处境心里也是慌慌的,为何做人这样难啊,你何时才能再不用去涉险啊……”暖玉夫人又哭泣起来,毫无遮掩的显露着不为人知的软弱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