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雅齐玛派出的劫营人马在能看清敌营灯火时分作了三队,每队五千人,呈扇形从三个方向悄悄摸了上去,行进中很多人都听到了几声怪异的鸟鸣声,这叫声以前似乎从未听过,不过大多数人都没太留意,左路领军将领倒是起了警觉,命部下停住,搜寻之下一无所获,想到临行前五小姐的严命,他不敢多耽搁,带人加紧朝前方赶去。
三路人马几乎是同时杀入敌寨的,当前面的人堕入陷坑时后面的人顿时慌乱起来,很多人闹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少数熟悉中原战法的人急报主将,三位主将意识到敌营中很可能有易国将士,可五小姐分析出对方的援军不可能这么快赶到,这里不过**千敌兵,自己这边来了一万五千人,还是趁其不备的夜半突袭,纵有些易国将士装神弄鬼也没什么可怕的,所以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催动人马向前冲,同时用号角互相联络表明自己一方正在采取的行动。
这些人在阵阵箭雨中慌乱的避过陷坑,笨手笨脚的移开拒马,总算冲进营寨时又遭遇了遍地的绊马索,挑开营帐才发觉里面根本没有人,刚要循着箭雨方向冲去时,对方射来的已经是火箭了,帐篷及干草迅速燃烧起来,火势虽不甚猛却把这一片照的通明,劫营者反倒落在了明处,随着四下响起的呐喊声、战鼓声,这三支人马都慌了神,即便是百战精兵遇到这种情况也得乱,东行所部人马能称得上是精兵的并不多,此时的这份乱象可想而知了。
三位主将均看出情况不妙,敌军这是早有准备啊,其中一位尚欲拼个鱼死网破,可听到另两处已吹去了撤军的号角,无奈之下只得随着向后撤去。所谓兵败如山倒,一旦溃退就再难讲究什么章法了,一万多人乱哄哄的争先恐后的逃命,互相冲撞自相践踏亦顾不得了。
阿达尔这边的将士如狼地虎的兜杀上来,一路真如砍瓜切菜般直追出三十余里,如果不是隐隐看到了对方接应人马的火把光亮,阿达尔一定会直捣敌军大营把东行坨子芒这支人马一举击溃。
经此一战,阿达尔对易国军师真心折服了,收拢军队后怀着恭敬且兴奋的心情前去复命。
贺然听闻对方果然有接应人马出现,心下稍觉惋惜,看来敌军主帅果然有两下子,他脸上未露声色,笑着奖勉了众将几句,告诉他们易国将士会继续担负今晚的巡守职责,让他们抓紧时间去歇息,待敌军后撤时继续追击。
等候前方消息的丝雅齐玛都快烦死了,各处营寨不时有人回报发现了敌军的踪迹,尽管明知对方的用意就是骚扰,可偏偏拿它没有办法,沉沉夜幕之下追剿这么一小队人马谈何容易,况且对方的目的就是不让自己这边安睡,如果兴师动众的去追剿恰恰正合人家心意,可不去追剿吧,他们折腾个没完没了,闹得人心惶惶的谁又敢睡呢。
正在她心烦意乱时,噩耗传来,前去劫营的人马大败而回,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等到三位将领垂头丧气的禀明了遭遇的情况后,她俏脸不由一黯,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此战之败看似是因将士不适应中原防御之法慌乱惊恐所致,可她心里清楚过错不在将士而在自己,是自己低估了对方,人家处处想在了自己前头,自己这是让将士硬往敌军圈套里钻啊,岂有不败之理?
这一晚她输的心服口服,沉默良久后,她张大了美目,盯着三位将领问:“可是贺然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