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琴茶朵是第一次坐船,刚上船时稍有摇晃就吓得花颜失色,过了一会逐渐适应了才敢凭栏望水,沒多久胆子又大了些,低声对贺然道:“怎么还不开船。”
贺然一直在看着她,听她这么问不由哈哈笑道:“不害怕了。”
明琴茶朵抿嘴而笑道:“还是有些怕,不过好些了。”
贺然温柔的替她理了理鬓旁秀发,道:“这船是不开的,不过你要不害怕,我就让他们绕着圈子划一会。”
明琴茶朵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道:“你待我真好。”
贺然笑着握住她的手,传令开船在附近游弋,
船一移动,明琴茶朵娇呼一声紧紧抱住贺然的胳膊,惹得贺然又笑起來,只一会明琴茶朵就适应过來,嘴角眉梢尽是欢喜,享受起这种漂行水上的奇妙感觉,
贺然则不时眼望江心,时候不久,一只小舟逐浪而來,行至近处贺然看到清了伫立船头的正是白宫博,他传令靠岸,缓步下船立在岸边迎候,
小舟靠岸后,白宫博一跃而下,对着贺然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拱手道:“一别经年,军师风采更胜往昔了。”
贺然哈哈笑着还了礼后,用手点指着他一副老友重逢的神态,感慨道:“不瞒大将军啊,自赵国分别之后我可是真想你啊。”
白宫博笑道:“是想我这颗人头吧。”他本是不苟言笑的人,但遇到这贺然情不自禁的也说笑起來,
贺然笑的更开心了,手挽手把他引至大船上,在四周戒备的亲卫见白宫博未带一个侍卫,都放下了心,钟峆命他们退避起來,自己则和云野登船护卫,
登船之后,白宫博一眼就看到了明琴茶朵,惊艳之下忙问道:“这位是……”
贺然介绍道:“此乃小弟荆妻。”
白宫博当然知道贺然的正妻是竹音公主,此时听他称此女为妻不禁心下狐疑却又不便多问,只得以见正室之礼相见,
明琴茶朵一直把自己认作是贺然的侍妾,如今听他对外人这样介绍不由心慌,她已熟知了中原礼仪,可以正室之礼回拜却是不敢,不知所措之下灵机一动以番邦之礼还谢,
贺然看出她的窘迫,笑着让她去船舱内歇息,然后又让那些在船内侍立的亲卫都下去,云野和钟峆还是要留下的,否则白宫博能眨眼间就杀了他,
众人退下后,贺然举起酒樽道:“白兄胆识过人,仅凭单身赴会这份气魄就令小弟折服不已,來,小弟敬白兄。”
白宫博淡淡一笑,举起酒樽道:“贺兄过誉了,正因贺兄见识超凡我才有这份胆量,论及胆量,我可是要甘拜下风的,你出使赵国那份胆量可比我孤身赴会要大得多,这一点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贺然嘿嘿笑道:“在别人面前小弟还敢以此为资本自吹自擂,可在白兄面前就不值一晒了。”
白宫博与他对饮后,道:“恰恰相反,不懂其中玄奥者不论怎么讲他们都会觉得那次出使平常无奇,懂得其中玄奥者不需多言亦自心惊汗颜。”
“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來,为你我兄弟精诚联手再饮一樽。”
白宫博会心的点点头,道:“和你共事真是省心省力,废话一句不用多说,爽快,同饮。”饮罢他举起第三樽酒道:“我就借这樽酒贺你凯旋而归吧,原本已分崩离析的草原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被你弄得风平浪静了,说实话我可是万万沒想到的,先前的诸多盘算都落到了空处,唉,虽不甘心却不得不心服。”
“又來夸我,你半路杀出那招也够狠的,害的我们功败垂成,气的我差点吐血。”
白宫博哈哈而笑,笑罢皱起眉道:“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不知贺兄能否赐教,
“白兄客套了,有话尽管讲來,小弟知无不言。”
白宫博笑道:“荆湅进入草原后不久就匆匆退回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对此事一直困惑不解,是你把他吓跑了还是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