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将军可是月妈妈邀请的此次‘超级花魁’大赛第一场的评委呢,断不会拒绝姑娘。”红叶抛出个炸弹。
“呃?”我吃了一惊,他那人可不像会凑这份热闹的。
红叶看我一脸错愕,捂嘴笑道:“他现在可是咱们倚红楼的女婿,月妈妈求上门去,将军还能不卖妹妹这个面子?”
这月娘,算得可真精,竟然举着我的招牌去请人。有寂大将军在场,相信在场的治安是有保障的了。我冷笑一声,姑且卖月娘一个人情,等适当的时候,我定要她还我。
红叶走后,我让小红去知会月妈妈,说我要出门,月娘虽然答应我可以出门,但我没试过总也不是太相信。月娘听说我要去凤歌的“浣月居”,倒真未阻止,只吩咐人给我准备了一顶小软桥,候在倚红楼门口。我本想说不用轿子,我还从未上过街,正想趁机好生逛一逛这古代的街市,但月娘说我大病初愈,“浣月居”又地偏,走久了怕身子吃不消,我想一想也在理,便容忍了那两个看起来就像是月娘找来监视我的轿夫。
拿出放在妆盒里的一百两黄金的银票,我小心地折好,放进荷包,揣进怀里,想想又觉得不妥,我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街上的小偷偷东西,碰你一下就把钱袋偷走了,又把荷包从怀里摸出来,将荷包挂在脖子上,再塞进衣服里,贴肉放好,拍了拍胸口,这才放下心来。这是我在这个时空赚的第一笔钱,也是目前我唯一的一笔钱,是我的命根子,我绝不允许任何可能出状况的事情发生。
上了轿子,我跟轿夫说:“先去聚宝钱庄,再上月公子那里。”
之前金大娘来看我的时候,已经跟我说,锦绣庄给我的第一次抽成是二十两银子,已经用卡门的名字存入聚宝钱庄了。这是天曌皇朝最大的钱庄,分号开遍全国,甚至在曜月国和辰星国,也有聚宝钱庄的分号,我随便到哪一家分号,出示我的黑玉,都可以从我的账号上提银子,这消息乐得我合不拢嘴,难得有机会出门,我自然要先去钱庄查查账,再顺便把这一百两金存进去。
第一次抽成是二十两,这么说一个月最少也应该有四十两,做生意的人果真是赚钱快,我一个月赚的都比那些个小官大半年的工资多。我心里美美的,也懒得去锦绣庄查查是否他们每月真的只能分我这点钱,见好就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哪个做生意没本假账,我免得费力不讨好。
钱果然已经到账了,我把身上的一百两黄金存了,再取了一贯钱出来,穿着麻绳“丁当”作响,我听着那“哗啦啦”的声音,心里那个美呀,完全体会到了当暴发户的感觉。取了一百文交给小红,让她平时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小红高兴得眼都红了。
出了钱庄,轿夫抬我往凤歌的“浣月居”去,我撩起轿上的窗帘,新奇地打望着街景,这陌生的世界,将是我以后一生将生活的地方。小红得了打赏,十分卖力地给我介绍,这儿是西大街,转弯过去就是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东大街尽头便是皇城……。我“嗯嗯”地应着,眼儿四处乱瞅,竟然被我发现了月娘他们贴“超级花魁”大赛的告示,还有一些衣着光鲜的少年举着参赛姑娘的画像站在街边喊口号——
“超级花魁,香香最纯!”
“请给超级花魁香香姑娘投票!”
……
我放了帘子,“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这叫香香的,也是倚红楼进入十强赛的姑娘之一,据说长了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样儿甜美纯真,舞跳得极好,怪不得惹得这些个小小少年无比喜爱了。原来古代人也可以和现代人一样疯狂啊!
正暗自好笑间,突觉轿子停了下来,我撩了窗帘子问:“小红,怎么停了?”
“前面围了人,把街堵了。”小红机灵地道,“姑娘,我帮你看看去。”
我也下了轿,看到正是我们正处在西大街与东大街接壤的十字路口,东大街两边的街道挤满了人,我和小红挤进人群,那两个轿夫也紧跟着挤进来,生怕我们跑了似的。却看到东大街上正过去一队吹锣打鼓、穿红挂彩的队伍,小红兴奋地道:“姑娘快看,是娶新娘子。”
我微笑着,那姑娘的喜轿已经走到了前头,从我们面前源源而过的,是一箱箱扎着红绸花的嫁妆,好大一条长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绵延不断,围观的人都带着欣羡之色。我淡淡地笑,纵是他人有庆,这世界也就不是凉薄的了。
“看你这小姑娘说的,好没眼色。”旁边听到小红说话的大嫂嘲笑小红的无知,“那可不是一般的新娘子,那是皇妃的凤銮轿,轿里的姑娘是蔚家的小姐,一个月前被皇上封了妃,现在正是要入宫呢。”
蔚?我怔了怔,下意识地问:“她也姓蔚?”
“姓蔚怎么了?”大嫂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蔚是我们天曌的大姓,好多人都姓蔚呢。”
竟还有这么一桩?那大嫂看着那一箱箱过去的嫁妆车,眼中透着羡慕,自言自语道:“不过天曌哪家姓蔚的姑娘,都没有她的命好,爹爹是当朝宰相,从小便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现在又贵为皇妃!”
当朝宰相?我的头晕了晕,这天曌有几个姓蔚的宰相?我蓦地抓住那大嫂的手:“她叫什么名字?”
“哎哟,你抓得我好痛,你有病啊!”那大嫂用力挣脱我的手,没好气地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知道宰相千金的闺名?”
我忍住头晕,身子晃了晃,小红立即扶住我,急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我不理他,只盯着那大嫂道:“天曌有几位蔚丞相?”
“当然只有一个啦,你这个姑娘问的问题还真是奇怪。”那大嫂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个火星人,“天曌国姓蔚的虽然多,但能当上丞相的,可就只此一人。”
“他叫什么?”我咬了咬唇,瞪着那个大嫂,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我是说蔚丞相的大名?”
“蔚承相?”那大嫂此刻已经完全把我当神经病了,“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当然是蔚锦岚蔚大人啊……”
我如中雷击,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