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赌了,就得分出输赢,好在通记赌坊的东家是个说话算话的主,虽然萧楚愔这个法子是耍了心思,不过还好,最后通记认了栽,算她赢了。
从通记到府衙,最后放回来,萧楚杰这一路可是提揪着心。长姐在他跟前待人越客气,他这心里头就越发觉着不安生,总觉着等着自己回去,必死无疑。就算不死,依照长姐这回魂后的脾气,也得被生生扒下一层皮。
促膝长谈。
长姐在通记的时候可是说过回来要促膝长谈。
其他不用多言,光是这促膝长谈四个字,就足够让他提了一路的心。坐在轿内看着行在前头坐着自家长姐的轿子,掀起帘布往前瞥了几眼,萧楚杰叹道:“萧福,你觉着少爷这一次,是凶多一点,还是吉多一些?”
“这个?”大少爷的询问,可叫萧福犯难了,皱着眉叹了气,半晌萧福说道:“大少爷,这大小姐的脾气小的实在不敢胡猜,大少爷还是等回府吧,回府大少爷就知道了。”
“回府啊!”长声一叹人也回了轿内,虽瞧不见人,不过从轿里飘出的叹足以叫人明了萧楚杰的心境。
此次回府,恐是凶多吉少了。
落轿后,从轿内出来的萧楚愔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朝着萧楚杰这儿瞥来,足尖刚触了地,人便带了怒径直朝着府中走去。长姐什么都不说,萧楚杰这一颗心也不敢提前落下,摸着鼻看着先一步入府的长姐,萧楚杰这才随着跟进。这人才刚刚进了萧府,提在胸口的气还没吐出半分,便瞧见萧楚恒走了过来。迈了步径行而来,桃花眸上下瞥瞧着萧楚杰这一脸苦样,巡扫之后萧楚恒这才笑着说道。
“大哥这是怎的?刚叫长姐从赌坊里接回?”这打趣的话刚刚落下,萧楚杰直接长声吐叹,说道:“你就别在这嬉皮笑脸了,我这可苦着呢。”
“你是该苦了,长姐今儿的火气,大啊!”
“哎!”叹后萧楚杰说道:“我又不瞎,你当我瞧不出来,长姐这一路上连一句骂的都没有,我这一颗心,都提在嗓子眼下不来了。刚刚在赌坊的时候长姐还说了,回府再慢慢促膝长谈,哎!”
“长姐居然要邀大哥促膝长谈,看来大哥你这次,非死即伤。不过话也说回来,大哥你也真是的,前段时日才刚因赌坊的事被长姐一番痛骂,而且还立誓绝不再踏进赌坊,这才过了几天,你怎么又犯了?”
“你当我乐意,这不是手头痒痒吗?”这好赌之人,若是隔个三两天不来上一局,心里头总觉着不带劲,萧楚杰便是如此。又是一番苦叹,萧楚杰说道:“我也想,这都好些天没玩了,之前那背到家的手气也该转了,谁知今儿一上赌坊又连输不赢。这不心里一时压不下这口气,手上没个准,过头了。”
“你啊!自求多福吧,话说大哥你这次又输了多少?”
“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千两。”
“你哦!”摇着头,手中折扇接连戳点,萧楚恒说道:“不过几天功夫居然输这么多,而且还让长姐亲自上赌坊接你回府,不是我说,大哥,长姐留下的那一口棺材,想来今儿你用得上了。”
一句话,当即换来萧楚杰一僵,僵后再叹,萧楚杰说道:“我哪晓得长姐会亲自上门,本想让萧福上账房支些银子救急,谁成想却……”
“还支些银子呢,咱们那账房的管事现在就只认长姐了,上账房支银子,这不是找皮受?”
“哎,长姐现啊,越发厉害了,以前叫你们几个收点心,少让长姐受气?结果呢,你们几个不听,生生把长姐气死了,这下子好了,长姐是回来了,可是这脾气,简直……”
萧楚愔现在这脾气,实在让人不知如何叹言,就在萧楚杰长叹落后,本应随了萧楚愔一块回院的萤草却行了过来。至了跟前随后欠了身,萤草说道。
“大少爷,大小姐让您上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