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却在拐子巷里出没过。”
“真的!”一听陈留香见过这人,楚瑞的双眸瞬间亮了,就连萧楚愔的眼,也是忽的一闪。亮起的眸眼,人面已是绽如花,楚瑞急忙说道:“究竟何处见过,你倒是快说,我家长姐可急寻这名贼子呢。”
“这人虽是拐子巷的,不过却非一个好抓之人,若只是让萧府家丁去寻,恐怕寻不来。”
拐子巷里可不只有地痞流氓,实打实有着真本事的也不少,故而陈留香这话落后,萧楚愔的眉心已是缩上。倒是楚瑞,全然不觉这是一件难事,反倒应道。
“这有什么,少爷不是有你,不过区区一个贼子,想来陈兄不会让我失望的。”
“四公子既已开口,我当然不会叫你失望。”
“好兄弟。”
一见陈留香应下,楚瑞那眉眼都快扬飞起来,看向萧楚愔的眼中甚至还带了几分洋洋得意。自家这混小子,倒是实心实意将人作了兄弟,不过这位地霸公子,却显然……
堂下的楚瑞没瞧出什么,不过堂上的萧楚愔瞧得那叫一个清明,这位陈公子,果然待自家四弟非常人可以比之。虽然作为长姐,这种事当出手遏制,可眼下她还真得靠了陈留香帮托,故而这一件事。
就暂且做了没瞧见。
陈留香已是应下,萧楚愔自当道谢,在厢竹的搀扶下谢后,陈留香便离了萧府。
既是拐子巷的地霸,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虽说那人不好寻,也不好抓,不过陈留香亲自出手,只要是拐子巷里的就没有他寻不出抓不来的。不过一日的功夫,那叫萧楚愔分外上心的人已结结实实绑入萧府。
对于这交了银子委了伙计纵火行凶的人,在经由伙计辨认确定正是这人后,萧楚愔直接从他嘴里撬出此事何人所托。
萧楚愔一介女流,这人脾气硬,自然不可能萧楚愔想知什么他便乖乖答什么。人固是硬了,怎奈陈留香那处明显有意相帮,旁人这人或许还能倔上几分性,可这陈留香,拐子巷里何人不惧他的威名。
也不知是不是拐子巷里已叫陈留香胁过,故而送入萧府根本无需萧楚愔费上心思,询了也就答了。
这人的如数供招,验明了萧楚愔先前的猜思,因事已清,萧楚愔直接打发练叔办处这两人。至于她,则坐于位上思沉这一件事。
心中早就猜疑,只不过难以断定何人所为,如今那人的供言,倒是将那指使之人和盘托出。闻了那人的话后,厢竹这面上也是难平的,心中便觉一腔气怒,看着一声不吭的大小姐,厢竹说道。
“大小姐,报官吧。”
“报官?报什么官?”
“自然是咱布坊火烧之事,厢竹是真想不到,这江家竟真干得出这等歹恶之事。使了银子买通咱布坊内的伙计,在库房边上纵火,这事实在恶劣,断然不能忍了。今日若是不报官,难保下一次不会再出更加的祸事。”
这纵火之事便是江家幕后指使,先前江家就已动了歹思设了圈套,想毁萧家生意。如今竟趁大小姐回乡祭祖不在京都,背地里干这等见不得人的歹事。有一便有二,谁知这何时再来一个三。
对于这江家,厢竹是一通怒火,提言必得报官。只是厢竹这一番报官,却叫萧楚愔的眉心锁得更紧,看着厢竹,微村半响,萧楚愔说道:“你说报官,那你倒是说说,咱们如何报?”
“咱如今有人证,难不成还不能定江家的罪?”
“就只有这个人证,厢竹,你真觉着能作数?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是断不了案的,而那江家也必然不会认了这一事。厢竹,你可别忘了,江家在这京都可非寻常人家,便是报了案,罗大人那儿也不可能对他动刑,既然能在京都上稳了脚跟,这身后或多或少也藏了不少人。罗大人便是清官,也绝不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凭咱一面之言就对江家动刑。再说了……”
“在说何?”
“再说了,这江家既然敢做,必然是做足了完全准备,他们的罪证可不好寻。更何况这一次的事,就凭咱手头这两个所谓的人证,莫说告不了江家,指不定到时还得叫人倒打一耙。”锁紧了眉,萧楚愔沉面说着。
告不了江家尚且小事,如今她所忧的是到时不但告不了,反而还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萧楚愔这话,厢竹不甚明白,故而也是询了,询后萧楚愔叹道。
“你可别忘了,布坊这一次可没出事,莫说是人了,连着布料子也没烧掉一二。这纵火的是咱家的,偏生咱家布坊毫无损失,若是咱提着自家的伙计上衙门状告,你觉着依了江家家主那奸猾之人,不过借势倒打一耙,说咱故意陷害,有意诬告。”
没有任何损失,没有任何证据,只有区区一名布坊的伙计加上一名从拐子巷寻来的痞三。光靠这两个人就想告了江家行恶,简直痴人说梦。
此事心怒,却未想到这点,如今萧楚愔开口,厢竹才恍然惊觉这一件事还真不是想告便能告的。当下面已渐沉,厢竹说道“如此便是算了?”
“此事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只是……”
“大小姐可还担了旁的?”
“嗯。”应点着头,一声略长的轻应,萧楚愔喃道:“只是总觉着,这事怕不当这般,那江家家主此行,恐怕不只是为了纵火烧库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