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包含内劲,一击而下不但断了李雄的猛攻,反而将其逼得往后连退数步。
捂住胸口,血已染唇,便是踉跄倒退数步止住,李雄这才瞪着眼戾看二人。叶知秋仍旧将萧楚愔护在怀中,而萧家当家家主,则将脸埋于叶知秋怀内。从李雄这处看来,好一副郎情妾意,甚是扎眼。
的确,如此看来两人姿势甚至暧昧,只是就萧楚愔而言,眼下绝对半分暧昧可言。这高手过招,片刻都是命悬之事,叫两人夹在中间,鬼晓得萧楚愔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横竖瞧着也是眼花,她干脆闭了眼,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好不容易耳边的拳风止住了,琢磨着这两人差不多也打完了,萧楚愔这才缓缓睁了眼,这一睁眼印入帘中的正好是一片素蓝。微着缓了神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萧楚愔这才朝着李雄看去。
却见李雄捂着遭击的胸口,显然受了伤。唇上染血眼爆甚怒,那种怒涌满溢的瞪眼,竟叫萧楚愔有种自个偷人的诡异错感。
因为刚才一路闭着眼,故而眼下是个怎样的情况,她也只能猜个大概。至于叶知秋那儿,只知面前这戾霸之人欲对萧楚愔不利,并且瞧样子非一击就可善罢甘休。故而也没松开护揽萧楚愔的手,仍旧将人锁在怀中。
如此更是一副郎情妾意,无疑了。
叶知秋方才那一击,确伤李雄根脉,如今看着这个男人始终揽着自家媳妇的腰,而媳妇那儿显然没打算出来。血气再度滚涌而上,好不容易压下的一口血如今是怎么都咽不下去,因为着气怒,血直接溢喷出来。
鲜红喷吐,随后抬手重重拭去,便是拭了唇上的血后,李雄这才指着叶知秋,看着萧楚愔质询说道:“说,是不是这个男人。”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叫人迷了,当下叶知秋更是几分不明,低头看着怀中的萧楚愔,煦和的眼中一派疑奇。叶知秋心有怪奇,萧楚愔如何不是,一开始也没回神李雄在说什么,可在瞧了他那隐怒的神情,以及忽记起他先前质询的话。
萧楚愔瞬间明了。
心明,人也随之郁闷,连着双眼也忍不得闷迷了起来。
李雄质询,没来京都前她背着他看上的男人,是不是跟前的叶知秋。
这个问题着实叫萧楚愔直想翻眼,她就不晓得李雄打何处瞧出自个和叶知秋有着那一层关系。原想反驳,可那否认的话刚至嘴边,却叫萧楚愔顿了。
李雄,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如今他瞧上自个,想来这云峰寨的二当家夫人他也是认定了。李雄这人虽长得也是周正,怎奈自个与他这辈子怕是不可能的,委屈自己的事,萧楚愔必然不会做。可就李雄这脾性,这缠人的功力以及不讲理的本事萧楚愔也是见识过的。
若是自个不嫁,或是日后嫁了个一般寻常人家,只要李雄还没放弃,自己这一生断然都不可能安静。这样脾性的主,若是不能早让他罢了手,越往后拖对于自个越是没有好处,当下那欲出口的话在这一番思转之下马上顿了。
因了李雄的话,萧楚愔直接挪了眸眼顺审叶知秋。说实的,若叫萧楚愔来说,叶知秋的模样可远在李雄之上。眉目端正,剑眉薄唇,便是那总挂在唇边的笑,始终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和和煦煦温柔礼待,当真对得上江湖人称的“君子”二字。
模样上,人品上,便是脾气上,叶知秋都是无可挑剔,堪称极好的男人,而且名字也好听。
旁的一切凡是长眼的,皆瞧得清叶知秋事事样样都在李雄之上。其他皆是胜过,如果连着武学,也明显叶知秋更胜数筹。
叶知秋这人端礼,不似李雄那人霸道,便是瞧上他,好似也挺理所应当。加之叶知秋武功还在李雄之上,纵然李雄气恨,怕也伤不到叶知秋,如此一个合计,跟前这人越瞧越像个理所应当的由头。
心思这样一游,人也起了定思。
横竖凭着叶知秋的本事,李雄怕是不可能伤他,而叶知秋这人脾气也好,就算事后晓得叫自个利用了,只要稍作解释必然也不会记仇于心。当下怎么思怎么觉着叶知秋便是再合适不过的幌子的萧楚愔,在李雄再度质询下赫然点头应道。
“没错,就是他。”
这种脖子一硬眼一瞪,一副赴死的回应,更叫叶知秋摸不清这二人究竟在说什么。因心迷,人也再显几分疑色,就在叶知秋准备出声问询时,得了萧楚愔亲口答复的李雄已是克不过心中气怒。当下瞪眼叶知秋便是一番破口大骂,李雄怒道。
“他奶奶的,竟然敢跟老子抢女子,还敢抱着老子的媳妇。你奶奶的,不知道你怀里那娘们是我云峰寨未来的压寨二夫人。老子不就在寨子里多耽搁了一点时间,晚了一半年上京,你奶奶的,竟然抢在老子前头打老子女人的主意。他娘的,你小子到底是谁,老子不宰无名之辈。”
若说开头是真没明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可如今李雄一说,叶知秋也是明了。清知李雄,也明其中根由,叶知秋正欲解释。谁知这手还没从萧楚愔腰上放下,腰背后处竟叫人掐得发疼。
手在叶知秋腰后狠狠一掐,随后看着叶知秋,扬起一抹内带隐意的笑。这一份笑,几分示意,几分警告,也叫叶知秋瞬明。当下眸中微迷,而后一笑了然,便是眼中的笑意又柔了几分,叶知秋这才看向李雄,回道。
“在下,叶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