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是普通行商人家,连大人当然能摆谱,不过逍遥王是谁?这可是当今王爷。
连大人此刻这心,如何不揣着惶荡。
当下人是显了卑态,一副媚谄模样,只是这当官的想要谄媚王爷,不过逍遥王显然没空闲与之扯这些虚的。人刚至,那威风八霸的话他可是一字没落直接入了耳,如今人入内厅,寒烨直接看着连大人,说道。
“敢问连大人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这……”
他今日来此究竟为了何事,自然不能叫王爷知了,所以寒烨此刻所问,连大人那处也是暂顿。一面纠踌,不知如何岔语。
连大人上位,究竟何人之意,当清之人心中自清,所以他为何屡找萧家麻烦,众人也是了明。
今日特上萧家布坊找麻烦,想当然是绝没安什么好心。
人若心揣歹,当然不能叫人知了,所以寒烨的询,连大人那处是支支吾吾不愿如实言明。贼鼠般的眼不住打着转,一副如何回应才能敷衍了事,却不知他那心中打的主意,事实上场内众人皆是知的。
用着这样的蠢官,自是因为蠢官比较好掌控,也比较好甩手。寒祈特地选了这样的人替了京都府尹,自有自家用意。
蠢而庸,才能更大限度好好替他寻萧家麻烦,除了萧家这一处极大的阻碍。
寒祈心意,自是如此,所以今日不管连大人用了何种借口上了萧家布坊,本意只有一个,就是乱了这萧家布坊的生意。他是明摆带着歹意,只可惜,今儿这一份歹意显然是不得行了。
当下见着连大人那一副踌纠意恼的模样,寒烨直接冷了笑,说道:“怎的,莫不是连大人所行事关机密,本王还不能知了?”
“不不不,王爷言重了,下官区区一个京都府府尹,何来机密可行。王爷不可知的机密,就更没这说头了。”
他虽是太子提携上来的,不过现在局势难揣,逍遥王这儿,也绝不能开罪。故而寒烨这话落后,连大人那儿更是急了。
也是人已显急,寒烨续道:“既非不可知,那本王所询,连大人为何不答?”
“这……”
“这?哼,既然连大人不答,那干脆就由本王来替连大人说了,如何?”
他的那些心思,板案上明摆的事,就算一心想要瞒着,也瞒不过心明人的眼。故而这话落后,眸色顿凛,也是彰凛之下,寒烨说道。
“方才本王未入时,外头便闻些许,连大人今日特地来此,乃是因有人密报,告这萧家布坊内暗藏逆谋之人,可是此事。”
“这……这……”
逍遥王究竟听了多少,连大人心里也没个底,故而这话质落,连大人那处已是连着吾支。他不回,不打紧,逍遥王这儿自个心里清着,就行。
当下看着连大人那一副焦乱的模样,寒烨面上更是腊阴,沉下的瞳色,宛如寒腊般游审着连大人,寒烨说道。
“私藏逆党,罪可抄家,此乃灭门的大罪,必是万分当谨,无疑了。只是,这逆党密查,乃是万重之事,若本王没记错,这件事如何也落不到京都府府尹身上。连大人今日特地带了差役前来翻查萧家布坊,可有刑部手谕。”
“这……这个……”
追查逆党,事关国安,如此要事素来皆由刑部办处,按理连大人这京都府的府尹事无这一份权责的。故而寒烨此语,自叫连大人呛得无言以对,人是愣诧,态也显焦,就在连大人思踌不知如何回答时,寒烨那儿的语调,突然转了怒。
“并无手谕,却越职办处,连大人这新上任的京都府府尹,好大的官威,好大的官权啊。”
私自越权,这可是一个轻可降职重可丧命的过罪,当下叫寒烨这一番怒斥,这位连大人哪还敢在思纠着如何敷衍辩解,当即吓得腿都软了半截,连大人急忙冤喊说道。
“王爷冤枉啊,下官,下官,就算再借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越权越职啊。”
“不敢越权越职,如此倒是更奇了,既不敢越权越职,那连大人此刻,又在行着什么?”
“下官,下官……”
“莫不是连大人今日上萧家布坊寻麻烦,本意并非因了萧家布坊内藏匿乱党。而是……”
话语越转,话内的语调,越是透了几分诡凝,也是此语渐转落,逍遥王面上的神色早如腊冰雪封,寒凛骨刺。
视落审,眸渗色,凝焦饧视,逍遥王说道。
“此行不是专对萧家,那么连大人今日来此,真下的用意倒由不得本王不多思了。”冷哼一声,声诡调谲,寒烨说道。
“本王与萧家素来密亲,此事京都上下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连大人却领人特上萧家布坊查询谋逆之人,莫非连大人是想疑了萧家内部,有人意图谋逆,还是连大人想说,本王意有逆谋。”
最后那几个字,幽幽自口中飘出,可是这几字落后,这京都府官威极大的连大人,这腿是真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