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祈登基,萧家必亡,对于萧家的败亡如今看着不过时日之事。只要寒祈血洗清妥朝堂,接下来,就该拿萧家动刀了。
这样的事,早已是得预之事,萧楚愔自然不会傻傻的呆在京都,任人宰割。先前因了心中难安,一早私留一手,早就将萧家绝大多数家财往外运移。如今事已至此,这只剩下最后一点空壳的萧家,萧楚愔也没必要再念留。
抢在寒祈动手前,萧楚愔已紧忙行着自己的思,暗下备妥一切,就等着行上那一招金蝉脱壳。
这是事关全家性命的事,萧楚愔也算将一切全都赌了进去,趁着寒祈现在正在清洗朝堂,萧家也忙着紧忙自己的步伐。将所有一切都备思妥当后,萧楚愔谨思着心,问道。
“厢竹,我吩咐的事,已是照着办妥?”
“大小姐您放心吧,一切皆按着大小姐的意思办,不会出差错的。”
“这一次是真将一家老小的命全都压在上头,只许成功,断不能失败。若是这一次的赌输了,咱萧家,怕是就得全到地府汇合了。”
“大小姐,你莫说这样丧气的话,大小姐和几位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断然不会出事,定会逃出生天的。”
对于自家小姐这一番赌命一切全由天定的无奈,厢竹这儿的心,实是难受。她是真不愿见着大小姐露出这样的神思,故而在闻了萧楚愔那一番宛若命由天定的叹语,厢竹忍不得出言宽言。也是这言宽的话落后,萧楚愔当是莞舒一笑,随后说道。
“练叔那儿,都安排妥了?”
“我爹那儿早就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爹说什么都不愿先大小姐一步离开,誓要陪在大小姐身侧。”
对于自家的小姐少爷,练叔如何能舍得留了他们独在这豺狼虎豹之地,只是萧楚愔既然希望他早一步离开,除了不舍他受了牵连,最重要的还是本身也有自己的算思。故而闻了厢竹这一番微焦的叹,萧楚愔说道。
“练叔那儿必须离开,京都如下这般危险,多留一日皆是赌命。厢竹,你一会儿亲自同练叔说,就说让他先走那是我的意思。练叔此番先走,并非仅为安命,那些要紧的东西可都在练叔身上,他还得替我看护好咱萧家的家财。这些财物万分重要,咱萧家日后是否还能东山再起,可就全凭这些了。”
就这样,便想彻底毁了萧家,就算寒祈那儿愿意,可得看看萧家家主乐不乐意。
即便现在狼狈逃离,可萧楚愔心里头从来就没服过输,就算萧家这一朝败了,不过终有一日,她仍会让萧家再度复起。
萧家,绝不会在萧楚愔手上落败,所以练叔手头的一切,对于日后的东山再起来说,至关重要。
萧楚愔这一番话,想来练叔那儿当是能明,所以早告予这番决言后,厢竹那儿已是点了头,示意这一番话自己定会亲自传告父亲。
练叔是个能明大事的,所以这一件事只要同练叔明说,想来心中就算在如何不愿,他最终也会顺了萧楚愔的意思,带着萧家万贯家财,先离这儿。练叔若是走了,自家的家产也算保住了,而再护了自家家产后,萧楚愔心里头还能忧的,就只剩下京都还在的这三个胞弟。
楚然和楚宁那儿,尚且不用担心,虽这改朝换代的消息全国通传,不若他们身在何处,怕是皆可知清。不过凭了萧楚愔对于两位胞弟的了解,就算这朝堂再如何翻天覆地,只要没达成自己给的难题,那两人想来是不会轻易回京。
只要他们安分呆在外头,两人就无需萧楚愔操心,至于家里头的这三个。
为保他们安危,这京都断然是不能让他们再留了。
心里头思了一番游狡,萧楚愔看着厢竹再询说道:“练叔那处的事就交予你去办了,你爹,我信你能说服,那信练叔定能明了其中利弊。至于三掌柜那儿,可是也备妥当?”
“我爹那儿既已妥了,三掌柜那儿就更加无需大小姐担心,早在大小姐让三掌柜开始暗下变卖各处房产时,三掌柜便已送走了自家妻儿老小,如今也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那些大小姐吩咐的事,三掌柜早就行办妥当,如今就等着大小姐吩咐,事就可以办了。”
“三掌柜办事的确有效率,将这一件事交给他,我也放心了。不过厢竹,你还是得再亲去寻一趟三掌柜,切记叮嘱他,一切都需一个“快”字,无论如何,样样事事必须尽快。咱现在可是在同时间较劲,若是慢了,就是彻底的万劫不复了。”
“这一点三掌柜明清。”萧楚愔那话落后,厢竹已是出语立答,也是话语落下,面上却现思凝。稍着眉蹙,厢竹说道:“三掌柜那儿自是不用担心,不过几位少爷就……”
三掌柜好说,可是家中的几位少爷?大小姐还没动身,要几位少爷先行,几位少爷哪能乖乖从了。自家的少爷自家清,要他们乖乖就范,可不是动动嘴皮就能搞定的事。
自家父亲那儿,厢竹尚能办妥,不过几位少爷那处,就恕她真的无能为力。
胞弟的脾性,萧楚愔如何不知,若是要他们乖乖随着三掌柜离开,肯定不可能。非但没这个可能,指不定还会闹出旁的麻烦。
现在于萧家而言,任何一丝麻烦都绝不可现,故而闻着厢竹那番蹙眉下的叹语,萧楚愔也是随着蹙了眉。
眉心紧蹙,而后凝下无声,便是这一番思凝之下,萧楚愔开口说道。
“旁的事,你们先且办着,至于那三个混小子,便交给我来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