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国安,百姓才能安,百姓安,萧家才能重震霸业。
萧楚愔做的一切归根结底为的都是萧家,而只要能让萧家重振,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萧楚愔都绝不后悔,也断不会放弃。
野心,是一种最根深蒂固的欲望,而人的心一旦被这种欲望覆侵,那将是生生世世的缠。除非达到目的,否则断然不会罢休。
寒祈计划被破,周毅成功劝降,而萧楚愔也平安回了浩北,这一次冒险入京之事,如今也算圆满落告。同寒烨说了京都之事,将一切详细诉明,萧楚愔这才拜退寒烨,先回屋中歇息。
一路劳辛,萧军师自得好生歇着,而萧军师带回的两位胞弟,军中士兵也不敢怠慢,为其各自安排一间厢房,让他们得以安歇。
一切备妥,当是歇安,只是这两位本当随了长姐一并入安的萧家少爷,却有一个人心里头,实是难定。方才屋内闻知一切,那些入耳的话此时一一在他耳边荡萦,搅得他的这一颗心,屡屡不得静安。
心下难静,人也辗转难安,便是这样翻覆辗转,萧楚然的心里,已是思凝诸多。
就这样在浩北军内连着住了些日,这日,萧楚然直接入了长姐屋中。虽如今身处军中,可长姐看上去同家中未有不同,还是整日呆于屋中,还是整日思琢思对。只是以前呆在萧家时,长姐身上着的乃是华衣,看着都是账目,而现在?则是一身布装,至于那本当手持账目珠算的手,如今换的则是兵书。
纤纤女子,多少人家的姑娘身置闺房,绣花读文,就他萧家大小姐,一人柔肩顶扛萧家生意。如今又以一人柔肩,欲扛济国江山。
纤柔的香肩,究竟藏蕴了多少力气,这一点萧楚然始终探不明。他是真不知道,长姐这样一个柔纤的女子,究竟如何扛起这些。
长姐的房间,正门未关,所以楚然也没敲门而是直接踏入。看着长姐,静审长姐思凝紧蹙的秀眉。或许是这直勾的视线太过肆无忌惮,以至于那正沉心于布思当中的萧楚愔因了觉怪,放下手中的兵书直抬起头。
抬起头,顺着那怪异的视线瞧了过去,当发觉二弟不知何时入了屋中,处在那儿怪眸瞧着自个,萧楚愔这儿直接锁眉露奇,随后问道。
“何时来的,竟是一人处在那儿一语不发,默默站着,吓唬谁呢。”
萧楚然刚才那一语不发光是处看,的确挺吓人的,当下萧楚愔这处忍不得现了嘲。
自家二弟,平素最是慢傲,这要是搁在平时自家与他这般打趣,定会叫其恼了。只是这一次也不知怎的,竟无半分着恼之意,反而正着色看着自己,片晌后楚然这才开口说道。
“长姐,二弟这儿有事要同长姐商量。”
无端这般严肃,事必有怪,当下萧楚愔那儿已是消了笑,蹙了眉,一番凝审之后,萧楚愔才回道:“有事?那就先坐吧。”
既然又是商量,她当然得定心详听,也是长姐这话落后,萧楚然直接顺了长姐示意,在边处坐下。人是端坐,面色也是端然,这一副神态皆端的模样,实在叫人难以定安。当下瞧审萧楚然的眼中又多了几丝审迷,便是一圈圈游审后,萧楚愔开口问道。
“想同我商量什么?说吧!”
“长姐,我想四处游历州川。”
原还在纠,楚然想跟自己商量什么,竟是摆出这等端肃模样,没想到出口的话竟是这番。因着闻明楚然的话,萧楚愔那儿忍不得失了笑,随后说道:“游历州川,既然想游,那便去游吧!横竖你都是个管不住性的,以前在家中就是如此,如今居于浩北,处处都不如自家舒坦,又是一大群空有武力的大老爷们,你不乐着呆,正常,想去游历便去游吧。”
浩北毕竟非萧家,如何能安得舒坦,所以楚然这话落后,萧楚愔那儿当是应的。只是这话应落,萧家大小姐的面色却随自己落下的话,现了几分微凝。稍是现凝,笑意直接自唇边散开,眉宇不由紧了蹙,眉紧蹙现,萧楚愔开口说道。
“不对,你这混小子素来没人管得了你,游历州川这样的事,何时不是你自己定的主意,便是我这儿也仅仅只是打声招呼,仅此而已。何时如了今日,竟要因了此事同我商量。游历州川!游历州川?萧楚然,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只是普通的游历州川,萧家二少怎会上她这儿打商量,便是知告一声,让她晓得这混小子想做什么,人随后就离了。仅是游历州川,萧楚然断然不会同自己商量,更加不会用这样端肃的神态告予自己。所以今日楚然现了此处,必然不是普通的山川游历。
对于楚然心下真意,萧楚愔顿时起了警心,也是此警落后,见着楚然稍作唇抿,随后对上萧楚愔的眼,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庸君当道,日后百姓必是极苦难当。二弟虽只是一介书生,无德无才也没几分真下的本事,不过二弟也不能这般事与己无关,永远置身世外。”
一句话,字字含真,也是这字字落下的真含,叫萧楚愔瞬明他心下动的心思。当下整个人直接现了震,险着没从位上站起,就处坐那儿瞪盯胞弟,萧楚愔一字一顿咬语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
萧楚然刚才究竟说了什么,她要自家二弟一个字一个字重新道诉明清。而萧楚愔这字顿下的咬道,也不能叫萧楚然变了面色,仍是端肃着脸,萧家二少心平言道。
“寒烨虽不是什么真君子,不过正如长姐所说,他毕竟心存仁心。虽不是个好知己,却能当个好皇帝。而如今那权位上的君王,并无这份为人仁善。戾君当政,久之受苦必是百姓,楚然虽只是一介书生,却也深知民生大义。所以如今朝政,必得翻,寒祈的政权,也必须要夺。”
寒祈绝不可能是个好皇帝,因为他太多疑,太私己,所以日后必当暴政。而寒烨?终究较他更显仁义。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饶是书生,也当为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