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气怒攻心,直接出手就要逼退尉迟和王路。
尉迟和王路,虽也是沙场上的猛将,终归不是楚宁敌手,这门楚宁是铁定心要踏的,就凭他二人,如何拦得下。不过一二过招,两人就叫萧楚宁逼得连退,而萧楚宁也直接借了势,走了出去。
正打算离军赶赴桐城,谁知人才刚刚踏出屋门,竟直接撞上寒烨。
因了寒烨身侧的啸影,已出房门的萧楚宁又叫人逼了回来,当下怒意更是涌袭,萧楚宁指着啸影说道:“你给我滚开。”
他现在非常躁怒,若是啸影在不让开,那他只能对不住了。
面对着寒烨和啸影,楚宁这儿自是怒欲剑拔,而萧楚恒那儿,多少还残几分理智。当下上了前,看着寒烨,楚恒质询问道:“王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当初不是说过定会护我二哥周全。既是护我二哥周全,那敢问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萧楚愔之所以同意楚然游历川河,其一是因为楚然主意已定,她无法劝服,其二是因为寒烨遣了一名将帅贴身保护,故而她才同意。也就是因了她的同意,自家二弟居然落到这等被人悬尸挂尸的下场。
于此。
萧楚愔如何能静。
当下不只是楚恒质询寒烨这是怎么回事,就连萧楚愔,也要询问。顿了片,随后回眸,当视线落到寒烨身上,萧楚愔开了口,一字一字问道。
“王爷,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大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楚然现在身首异处,尸体叫人悬于桐城外,你让我现在怎么冷静?难道明知自己的胞弟遇害,死后还叫人折辱,我还要听了王爷的令,还要冷静吗?我不是你天家的人,我的心没那么硬,我没法冷静。”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萧楚愔失控,就是因了萧楚愔失控,众人皆是瞬默。
谁也没有开口怨责萧楚愔的冒犯,因为这一件事,只怕谁都没法冷静不冒犯。
不若这事发生在谁的身上,皆无冷静一说,不过萧楚愔这话或许有一句是对的。她不是天家人,她做不到冷静,不过天家的人,却可以。
当下只是静默片晌,看着萧楚愔的失控,就那样静着看了片刻,寒烨这才说道。
“遇上这样的事,不管是谁,的确都没法做到冷静。只是萧大小姐,眼下你至少也得先静静,听本王将事说完。”
就算要失控,也得先让他将话说完,也是这话落后,萧楚愔虽还是无法克控自己的情绪,不过比起方才的冒语触犯,倒也稍静片许。没有应答,而是仰抬着头凝对着寒烨的眸,就那样盯得一眼不眨,寒烨说道。
“二公子遇事,萧大小姐心中慌恐,这事本王清知。只是萧大小姐也得冷静,细辨此事,那城池上高悬的真是二公子的尸首?”
这话落询,萧家三人心中瞬促,便是这一下的促急,萧楚愔干着嗓子,问道:“王爷,你这话何意?”
“这件事,本王虽也不敢十足肯定,不过此事刚入知,本王就立遣探子去查探。那挂悬于城池外的尸首,除了一身可见的书生服布外,容貌早已难辨一二,身份根本无从查探。”
“容貌难辨,王爷你是想说?”
“虽本王不知萧大小姐是否相信本王的猜思,不过本王觉着那城墙上挂着的,不见着是真的二公子。反之极有可能是寒祁一等设下的套圈,等着咱们自己入瓮。”
要想引鱼上钩,就得有足够诱人的鱼饵,倘若手中无能吸引鱼儿上钩的饵。狡猾的捕鱼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造出足够相同的饵,只为引鱼上钩。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旁的手段寒祁都使得出来,更何况是这种诈耍之事?本来那颗心,几乎要叫这则消失促了停,可当寒烨这话落后,竟是略平数分。面色仍是难看,唇色也是紧抿,就那般抿白了唇,煞白了脸,良久后萧楚愔才说道。
“王爷,几成把握?”
“几成,尚不好说,只不过桐城上悬的只有二公子的尸首,却无展将军遗骸,这件事叫本王觉着非常难解。”
楚然并非独身说游,而是有人在边侧保护,所以楚然若死,展性断不会活。而展行又是浩北名将,寒祁手下的人不会不知道,所以那城楼上的尸骸,绝不可能只有一具。
按理解剖,事当如此,也正是都觉着事当如此,故而寒烨的话落后,萧楚愔的心才渐渐强平。强行平复,面色还是难瞧,就那般苍着面色,萧楚愔说道。
“两具骸骨,两具骸骨。既然王爷觉着那城楼上的尸骸并非楚然,那楚愔在此叩求王爷,不论如何,不惜代价,我要我的二弟,马上回来。”
不见实人,她心难安。
萧楚愔的要求,寒烨自然答应,也是应答落后,萧楚愔直接在楚恒的扶搀下离了此处。
萧楚愔走了,寒烨的话也顿了,对于桐城城楼上悬挂的那具遗骸,他的确不大信那是萧楚然的尸首。因为那具尸首已是面目全非,难以认辨。不能信,却也无法肯定,因为那具尸首虽然无法辨容,但是那人的身形。
却是萧楚然。
无疑了。
这一件事探子早已呈报,只是这一件事说什么寒烨都不能让萧楚愔知道。因为他不能让萧楚愔因了这事崩了,无论如何,至少大事落成前。
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