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掌门人命令已下,连直率鲁莽的方世魏也不敢再替萧北游求情了,而颇有谋略的方迩瑰则已表示接受掌门人的命令,在此情况下,大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他们站起来,纷纷离开。
方世魏站起来后,对方迩瑰说:“二哥,我还想为北游弟求情,您为何阻拦我?掌门人怎么能把北游弟逐出山门呢?以这样的方式处罚北游弟,太重了!”
“四弟,你不明白,掌门人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把‘小驹子’赶下山的,不管你再怎样求情,掌门人也不会改变决定的,如果你拧着硬求,你也会陪着挨几十下军棍,而且也会让掌门人很为难,你何必那么做?”方迩瑰说。
方世魏听了,似懂非懂,他只好听方迩瑰的,不再向掌门人求情了,他感到很难受,此后,萧北游不能留在山上陪他玩乐了。
众人散了后,方六合独自一人回到会客厅,他闷闷不乐地坐在靠背椅上,心里很难受,其实,对萧北游这样的处置,他在内心也是很难受的,紫荆山上,没有谁比他更疼爱萧北游了,把萧北游赶下山,方六合很心痛,想起往常萧北游在紫荆山上与孩子们嬉戏着、闹着、玩着,曾经给方六合带来了多少快乐,而今,萧北游很快就要下山了,很长时间见不到他了,方六合心里酸酸的,他强忍住眼泪。
这时,方一魁走进来了,他在方六合对面坐下来,默默地看着方六合,脸上的表情既像是责怪。又像是怜惜,方六合问:“一魁,你心里一定在责怪我,怪我不该把‘小驹子’逐出山门,我知道,你是很疼爱‘小驹子’的,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掌门师父。弟子理解你,你下令驱逐‘小驹子’,山上的很多人都是反对的,你看看世魏,要不是迩瑰拦住,他会冲着您犯浑了,其实,弟子知道,您的心里比谁都更难受!‘小驹子’这次确实是太冒失了。怎能泄露您的密令呢?怎能跟谢敬熙靠得那么亲近?怎能背着您跟谢敬熙的女儿搞亲密关系呢?您是荆山派的掌门人,又是他的师父,他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您如果不处治他,以后远山派的弟子们,谁会听您的号令呢?弟子赞同您对‘小驹子’的处治!”方一魁是个非常实在的人。他知道掌门人此时心里难受,他诚恳地说出了一席话,想让方六合心里好受些。
“你能理解我所做的决定。我很高兴,其实,我也不愿意把‘小驹子’赶下山,但是,山规比天大,作为掌门人,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方六合说着,他想:“一魁是个实在人,充满同情心,但他没有迩魁的智慧。只有迩瑰才知道我把北游逐出山门的真正用意,一魁是想不到的。”
“掌门师父,其实。‘小驹子’虽然经常犯浑,但他还是非常善良、忠诚的,在他内心深处,您是他最大的恩人,是他最崇敬的师父,是他最亲切的父亲!你看到了吗?您用力踢他,他根本就不运功护卫,他甘愿挨你重踢,他是最敬重师父的,弟子想,很多人有可能背叛您,唯独北游弟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掌门师父,您让北游下山一段时间,也算是对他进行教训,以后还是让他回来吧!弟子舍不得他离开。”方一魁非常真诚地向方六合请求。
方六合看着方一魁,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一魁,你心里挂念的,你心里担心的,你心里期望的,我是知道的,但是,山规如国法,都是不能违背的,规定就是规定,它是铁律,不能因为亲情、友情、同情等就借口破坏山规,否者,荆山派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如果那样,荆山派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你的心思我知道,别想太多,大事皆有定数,放心吧!”
老五方舞魑和老六方遛魅将萧北游搀扶着,回到了萧北游日常住的“映月馆”,萧北游伤得很重,胸部很疼痛,可是,他感到,被他师父一踢,心里轻松了很多,毕竟,他觉得他对不起他师父,只要师父高兴,怎么样都可以。
方舞魑说:“北游弟,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师父生这么大的气?”
“说来话长,以后小弟告诉您,但是,您和遛魅哥一定要相信小弟,小弟绝不会背叛师父,绝不会背叛荆山派!”萧北游说。
方遛魅说:“你不要说话了,放心养病,其实,从一魁大哥到我,全都相信你,你怎么可能被判师父?在我看来,掌门人也只是在起头上,才会说把你赶走的,其实,他比谁都舍不得你走,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来日方长,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兄弟!”
萧北游听了方遛魅讲的话,他非常高兴,他想:“平常六阁说话很少,此时,为了安慰我,他竟说得头头是道,真的是太好了!”萧北游想着,微微一笑,说:“六哥,难得你说这么多好听的话,小弟太高兴了,一切都会好的,小弟下山后,您们不要惹师父生气,听师父的话,好好做事,小弟会在山下尽力支持掌门人,尽力振兴荆山派的大事业。”
三日后,萧北游的伤基本痊愈了,他委托方一魁,代为向众兄弟告别,特别是请方一魁,一定要尽力协助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