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正打算问问韩家那边什么状况,丫鬟们就来报,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办了个赏花会,隆重邀请她不日去赴会。
与会的还有武宁伯府的世子夫人和小姐,以及镇北将军刘府的两位小姐,以及武将圈子里众多人。
撇去身上的这道赐婚圣旨来讲,能得到缵缨勋贵府上女眷的邀约,可着实是不小的荣耀。
再看到这些熟悉的称谓一个个跳出来,她猛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赌局。
点到名的女眷们都是昨夜里牌局上的勋贵家属,除去是靳宵刘贺他们回去后授意的,还能是因为什么?
怪不得刘贺会问沈府坐落何处,看来当时在场,他们就已经看出来萧淮的用意,并且在盘算了。
如此说来萧淮故意带她一起露面,竟是想让威远侯世子他们知道她,或许还有一点当众肯定她地位的意思。
而他们个个都是人精,猜到萧淮总归不会是让她与他们这帮人结交。自然是想让她进入官眷圈子。
这种事他当然又不能挑明来说,不然她这个世子妃多没面子。
因此他们回府后便立刻告知了自家女眷,让她们投了帖子来。
威远侯府,武宁伯府,还有镇北将军府这样的门第都不弱,而且圣眷正浓,她若能有一帮这样的手帕交,出入也平白多出几分底气来。
他竟然什么都帮她想到了。
看着手里的帖子,她不禁又发起呆来。
韩家这边温婵自回府之后居然连躺了两日。
她精于保养,多年来除去背上旧疾偶犯之外,甚少病痛,这连躺了两日下来府里气氛便有些不那么轻松。
偏生她还不让人进去看,统共也只有身边几个得用的下人,以及韩凝宋姣能够进去陪伴,就连韩顿也去不得。
韩顿拿起这木偶在书房里琢磨了两日,便就传来了幕僚谭缉。
“老夫人这模样,分明是在恼我。”
谭缉看了看那木偶,却说道:“老夫人乃在被此木偶刺激之后去寻的沈姑娘,从这木偶来看,也是个女子,由此可见这不过是女眷们之间的某些恩怨。
“在下倒觉得此事任凭老夫人自行应付即可。”
韩顿不置可否,凝眉望着窗外,五指微屈在桌面轻叩。
谭缉看着他面色,又接着说道:“碰巧就在方才,在下又收到了一桩消息。”
他看过来。
谭缉道:“据说威远侯世子夫人给沈姑娘递了帖子,邀请她参加重阳赏花会。威远侯府每年的赏花会,与会的个个都是重臣贵眷,这次竟然邀请了沈羲。”
“哦?”韩顿双眼半眯。
谭缉颌首,继续道:“萧世子不但陪伴沈姑娘去相国寺,且之后还替沈姑娘出头,这虽然不能十足证明世子有多么看重她,但至少说明他是并不后悔这桩婚事的。
“威远侯府是燕王府的嫡系,这次在沈姑娘尚未正式成为世子妃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可见是通过燕王府确定了某些讯息。
“老太太去沈家的事定然瞒不过燕王府。
“而一向强势霸道的世子,即使知道老太太与沈姑娘的矛盾也未曾借机插手,可见也是不愿轻易淌这趟浑水。
“那么阁老您又何必插手进去,令得韩家反而落于被动呢?
“阁老不插手,那就是女眷间的小事,阁老插手,萧世子必不会袖手旁观,到时那可能就是党派纷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