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又是何人,要告什么状?
他沉声道:“你是谁?又有何冤屈?”
芍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民女是武国公府里花七小姐的帖身丫头芍药,刚才奴婢一进来就看见了林公子,奴婢只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就像疯了一样要掐死奴婢,还要对奴婢非礼。 奴婢无法,就拿一壶才沏的热茶摔到他身上,这才把他逼退开……他干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又如何不跳窗而逃,大人,求您为民女作主……”
林生听她巧言令色,颠倒是非,差点背过气去,忙道:“大人,不是这样的,是她无故把热水倒在小的身上,她伤了人不说,竟还诬陷,简直岂有此理……”
芍药怒目而视,“你这淫贼居然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色欲熏心,还说我诬陷你,天下有没有比你更无耻的人?”
林生被气得口不择言:“放屁!就你这等货色,送给我都不要,还好意思说我非礼你?”
“你又是什么货色?不过一个油头粉面的戏子,还口出狂言,你刚才的行径又算什么?畜牲!”
“……”
薛大人被他们两人吵得头晕目眩,而他们争吵的事件与他此来的目的完全相左,左右一看又未见花七小姐的影子,只得强行把剧本往原来的路上按,当即喝道:“住口!林生,你先说,你来万源米铺究竟要会什么人?有什么事?全部如实招来!”
被芍药骂得狗血淋头正在喘粗气的林生经他一喝,终于醒过神来,稍酝酿了一下情绪,就有些扭扭捏捏道:“为求大人还小的清白,小的就照实说了吧。小的今日过来,是昨日接到花七小姐传话,说她今日要来万源米铺查看,就叫小的来这里等她。小的之前才一到米铺,伙计就把小的迎了进来,坐下不久,花七小姐就来了。花七小姐与小的两情相悦,自是十分欢喜……哪里料到这丫头无故就把一壶水倒到小的身上,烫得小的皮开肉绽……大人作主啊……”
他这一席话,简直惊呆里里外外一大片人。
花七小姐何许人?即将要和亲北冥王的待嫁新娘,怎么还敢如此不守妇道的与一个戏子在她的米铺里私会?是想害死太后浸猪笼吗?
所有人直抽冷气,芍药直是冷笑,“好个臭戏子,想不到我好心帮你搭红线,圆了你们的相思之情,你反而为了你心上人的声誉,便要诬陷我家小姐,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
她转头对薛大人义正严辞道:“大人,这个林生说的全是一派胡言。平日里,我们三小姐与七小姐就相当要好。昨儿晚上,三小姐得知七小姐今日会来米铺查看,特意把奴婢叫过去,说让奴婢帮她见一位林公子,还让奴婢对林公子说,以后别再纠缠她了,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奴婢心里本来还在范嘀咕,不敢相信此事,结果想不到一来,还真见到了这位林公子。奴婢便把三小姐的原话转给了他,林公子还不待奴婢把话说完,就瞪着眼睛说要掐死奴婢,他不信三小姐会那样绝情说出那样的话。奴婢被他掐得差点闭过气去,他还趁机对奴婢动手动脚……大人,林生是在狗急跳墙,不能让他随便污了我们国公府两位小姐的清白啊……”
她说得有板有眼,条理清晰,路人这才释怀,更是对林生指指点点。
“不过一个戏子,竟然还说国公府的七小姐喜欢他,简直是马不知脸长……”
“就是,别人可是将来的北冥王妃,除非七小姐眼睛瞎了,才会看中他,不要脸……”
“也不知他怎么搭上国公府三小姐,三小姐都不欲与他纠缠了,他还要死缠烂打,真是癞蛤蟆想出吃天鹅肉……”
“不过……那国公府三小姐和他以前又有什么事呢?”
路人议论纷纷,全是在指责林生,并且开始怀疑起他与花三小姐的关系,与初衷相去甚远。林生急了,正要大呼芍药胡说八道,忽然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