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远道:“询询,莫不是不能知?”
史大官人笑道:“小女身在何处,这有何不能知的,昨日小女便与史某人提过,说这几日想去西郊外的灵隐寺一趟,替史某人求平安,今早已是启程,如今怕是都快到西郊了。”
有钱人家的小姐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偶尔还是能出门逛上一二,这出门上寺里为家人祈福还愿便是其一。史大官人乃史小姐之父,史小姐替史大官人求福保平安也是正常。只是这再正常不过的话落在白泽远耳中,却换得他的冷冷一记冷哼,哼声带了戾森的冷,白泽远道。
“这当头还让史小姐上西郊拜神求愿,史大官人的心,还真大啊。”
史大官人不解道:“白大人这话何意。”
白泽远道:“史大官人也不担心淫贼一举落空,心里头不甘愿,去而复返。”
淫贼这两个字,可不是能随便挂在嘴边的话,听得白泽远这讽下的语,史大官人那儿的面色更是变了。异下的神色,仍旧装了一副不知样,史大官人道:“白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越是佯装,越叫白泽远心内溢恼,眼中溢起的审随着恼怒渐渐呈戾,白泽远道:“白某说什么,史大官人不知?既然史大官人不知,那白某便只能将事说破了。漠北双侠的桃枝一旦落了,不管是谁家的姑娘谁也别想逃了,如今史家大小姐都已收到桃枝,不好好藏着也就罢了,史大官人竟然还许她出门上西郊求神拜佛,莫不是心大,是什么?”
史大官人自恃女儿叫淫贼看上这一件事,藏得隐秘,谁也不知道,没想到白泽远竟早已清。如今叫白泽远当面挑破,史大官人那处自是恼的,当下气得脸色都变了,史大官人说道。
“白大人,我敬你是个侠者,所以百番以礼相待,你怎可胡说,道言小女叫淫贼看上了。”
史大官人这怒道的话落下,赛华扁和慕容华那处的神色也显异了,看着白泽远,慕容华道:“白兄,这女儿家的清誉可不能胡乱说的,叫淫贼瞧上了,还是漠北双淫那样的淫贼,这事若是传出去,史小姐的声誉可就毁了。”
慕容华这话显然是在疑他,当下白泽远的眸色都变了,扫了一眼没再说话,视线重新落到史大官人身上,白泽远道:“是不是胡说,史大官人心里清楚,史小姐是否叫淫贼相中了,若是史大官人不肯明说,那么白某只能亲自去询了。”
气得连着拂袖,史大官人道:“荒唐,简直荒唐,白大人既然想询,那便去询啊。不过白大人可别怪史某人丑话说在前头,史某人虽然是个行商的,可京都上也不是没有识的,断无就这样叫人欺了的理。白大人今日要是真与我史家过不去,史某人明日就上京都去告你。”
史大官人要告他,白泽远却全然不放心上,只是道了一句“要告随便”,而后斜眸看上堂外,说道:“请进来吧。”
这“请进来”几个字,一时叫人心奇,话音才刚落下,便将问天从堂外走了进来,且还推了一个丫头入了内。手上施力一推,叫人家小姑娘往里头颠了几步,险着摔了。对于小姑娘,寻常男子向来都是抱着惜花的态度,不过百鬼窟的邪魔可从来不知惜花为何意。
手上力施,将这小丫头从外头推了进来,问天这才冲着白泽远笑着作揖说道:“白大人,小的刚刚在外头晃着,瞧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小的一想这样贼模贼样的,断然不是个行好的,所以小的就自作主张将这丫头擒了来,望白大人审审。”
话是说得俏皮,不过这俏皮的话在这当口笑着道出,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俏邪一笑,话音落到,伴着问天这道俏的话,众人已是细瞧那叫问天擒入所为鬼祟的姑娘。
一身丫鬟装扮,衣裳料子瞧着比史府其他的丫鬟稍稍再上等一些,也不知问天再将她推入前对她做了什么,此刻这小姑娘的面色瞧着微露几分苍白。
史府的丫鬟还不至于多不胜数,不过丫鬟也非人人都曾见过,这叫问天退入的丫鬟是谁,展悠然等人不识,不过白泽远和史大官人却是知的。
当即脸色又是一沉,史大官人道:“春杏。”
白泽远道:“史大官人识得这个姑娘。”
史大官人黑着脸道:“自然识得,这是小女的贴身丫鬟。”这气道的话刚刚落下,史大官人直接朝着春杏怒眸看了过去,说道:“你这丫头在这作甚,居然不在小姐身侧伺候着。”
春杏是史小姐的贴身婢女,既是贴身,自然是寸步不离史小姐才是,如今史大官人说史小姐离府上灵隐寺还愿,她的贴身婢女却在史府叫问天撞得。
如此。
实叫人觉奇。
当下白泽远看着史大官人说道:“史大官人不是说史小姐离府上灵隐寺求神吗?怎的史小姐的贴身婢女,竟还在史府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