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窟的办事效率自是不用多说,瞧离上殇那勾得邪乎其邪的笑眸,白泽远就知自己拜托的事她已出了结果。结果既得,白泽远自得询清,当下开口立问,离上殇则先捡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连连呼了几声“这点心好吃”,方才说道。
“你不是让问天去查吗?看看这水三泼金盆洗手前在江湖上都有哪些交情不错说得上话的朋友。”
点了头,白泽远道:“我是请问天查了这事,不是说已得结果吗?结果呢?”
笑笑一乐,说了句“干嘛这么着急”,离上殇这才接口说道:“你要我们查的事?说真的,江湖上谁能没几个朋友?就算性子孤僻傲高的人,边上都还有几个性情孤僻的友人呢,更何况水三泼以前也算个有些名头的侠士,朋友自是不会少的。所以你要我们查的事啊,我和问天还真一桩都没去办。”
白泽远请问天调查水三泼退隐江湖前都有哪些交情不错的友人,在这方面动心思他当然有自己的用思。线索不足人又举家惨死的情况下,要想弄清事情内下的因因果果,从死者生前最是要好的朋友处下手,到不失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白泽远这个法子,离上殇显然不太认同,压根没用心去半他所吩咐的事。
瞧着离上殇那一副“你的法子毫无意义”不甚意满的神情,白泽远半饧着眼说道:“没去查?刚不是说有结果了?这会子又说没去查?所以你的结果,哪来的结果?”
这番问询的话刚刚落下,离上殇那处笑声接道:“我的结果,自是我觉着有意义且有必要的结果。水三泼退隐江湖前朋友不少,能称过命的也有几人,这几人若是一一去调查审问,免不得浪费时间又做太多无用功,所以我就吩咐问天别去干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这费力不讨巧的事自是不能干的,不过问天却查出另一件远比你让他去办的事更加有趣的事。”
乐弯的眼眸,显然问天所发现的事让离上殇备感兴趣,瞧了她这般,且听了她话里的笑,白泽远道:“问天查到什么?”
离上殇道:“知己满天下的朋友,他是没去访查这事,不过水三泼退隐江湖的趣事,倒是得了一件。”
在线索不足人又举家惨死的情况下,要想弄清事情内下的因因果果,从死者生前最是要好的朋友处下手,是唯一也是最可行的法子。
白泽远道:“水三泼退隐江湖之事?莫不是问天查清水三泼因何事退隐?”
若是能知水三泼退隐江湖的因由,或许就能猜出水家惨遭灭门的根本缘由。因由之事,事皆因此起,离上殇这话叫白泽远的眸色闪了几分精。
精游的一瞬,仿佛已经看到案子最根本的因由,谁知他正期待时离上殇的话锋竟是一转,舀着莲子羹喝了一勺,离上殇说道:“水三泼退隐江湖的根由?拜托,这水三泼都已经离开江湖十几年了,这十几年前的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能探清的。连谁跟这件事可能有瓜葛都摸不清,更别说弄清水三泼为什么金盆洗手了。”
横了一眼的白,话里头嫌鄙之意犹深,这深深而起的嫌自叫白泽远横了一眼,说道:“不是水三泼金盆洗手的原因,那还有什么事能称得上有趣?”
这话落,离上殇那处直接朝他凑倾几分,移上的身凑,剪眸笑得都眯了起来,离上殇说道:“有趣,我既然说那件事有趣,那么那件事必是有趣。亲爱的,你说一个侠者想要在江湖上闯出名气,这条道上得付出多少努力和辛劳。”
没跟没由开口就是这一句问,离上殇心里头又再盘思着什么,白泽远这回可没了清。没有回应,就只是半饧着眸看着好友,而对方于白泽远的不答不应显然全然不着气,笑色始终挂在脸上,面上邪乎的笑越发透了邪。
啧啧几声,离上殇说道:“虽说白大人没体会过这种辛苦,不过依了白大人的聪明才智,我相信这里头的各中辛苦,白大人可能明白。一个人闯出一个名气不容易,闯出一个能得到别人认可的名气,更不容易。有闯劲有拼劲的人,谁也不希望在名气的上升期突然消隐,然后开始后半生的碌碌无所无所事事。”
会道出这一番洋洋洒洒的感叹,离上殇这话里肯定藏足了事,好友就是这性,白泽远明白,当即看着她,白泽远道:“所以你和问天到底查到什么?”
这般张口闭嘴来来去去都是无用的话,废话说多了,可是很容易招来旁人的不爽。听出白泽远话里透带的不喜,离上殇也不再趣笑连篇,而是正了色说道。
“水三泼退隐江湖十几年,那时他也才刚刚四十开外。男人的四十跟女人的四十可不同,正是事业的上升期。那时候的水三泼江湖名气已逐渐打开,对于一个名声正是逐步远播的侠者,谁会平白无故忽起退隐江湖之心?水三泼当时的金盆洗手,那时江湖上也是轰动一时的,不过那个时候啊,最轰动的却不是水三泼的金盆洗手。而是三五朋友,连接成队,一个接着一个,金盆洗手诀别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