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知情人士,因心里头盘了念贪,第二日直接消失不见。这名家护的消失不见若说同展悠然无关,这个男人如何能信?
一个常年蛰伏于仁心仁义下的虚歹之辈,为了自己的目的连武林至尊的盟主都能毒害,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无意间曾撞破他下毒谋害洪生,他怎能放过自己。在得知自己当日撞破的正是展悠然下毒谋害洪生,且另外一名不知为何也知此事且想利用这一件事敲诈展悠然的家护彻底消失人世后,这个男人恐了。
不是没想过将这一件事捅出,只不过展悠然的品性与为人天下皆清,加之他又是无上道人的得意门徒,这样一个师出名门自出师之后便一直行侠仗义且得武林一众好评,如今又得天下英豪力荐登上盟主至尊的男人。他若将谋害洪生一事说出?可是有人会信?倘若无人相信的话,那么那位家护的下场,便是他的下场。
洪生待他有恩,他一人死不足惜,可要他连带着自己的妻儿一块去死。
他是真的办不到。
因为有妻有儿,所以为了自己的妻儿,男人最后只能选择不忠不义。
不忠不义只为保住一家,只是忠义的两弃之下,男人这五年来一直饱受良心的谴责,甚至午夜梦回之时还时常梦到洪生。五年来的内愧,男人一直生活在良心的煎熬中,以至于日渐憔悴,当年的壮实小伙短短五年直接憔瘦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这个男人,乃都州盟主府当年的家护,翁老前辈已经证实。也正因他的身份已得翁老前辈证实,那位公子爷在天下群豪跟前说的事。
也得验证。
公子爷这处,领着几位前辈亲会知情人,从知情人的口中再一次验证他所说的一切,至于另一处的都州盟主府。
展悠然乃杀害洪生以及孔山的凶手,这样一个杀人凶手,在事情水落石出前,他只能暂囚于盟主府中。
因此事关系实是重大,为防出了什么不测,展悠然受囚之期,屋外不少江湖侠士自命在外监护。名义上是保护展盟主,实则还不是担心展悠然趁夜逃离,逍遥法外。
公子爷的话成功勾起天下英雄对于展悠然的疑心,之前还是侠名远播的大英雄,如今竟落到叫人囚缚的地步。如此大的落差,要是换作旁人,几个人心里能坦然接受?人心都是喜信不喜疑的,若是有人这般质疑自己,便是不直接爆起怒,心中也是气意汹汹。
倒是这展悠然,也不知是真君子胸襟远胜他人开广,行得正坐得直相信真相终有水落石出一日,还是心里头在暗盘算什么见不得人的算思。叫天下人这般质疑,且让人囚缚屋中不得自由,他竟也不动气。
屋内心平气和等着真相落出,屋中的展悠然展现出极好的英雄气襟。反观外头那些明护暗监的侠者,在防止他离逃时有些人说出的话可就当真不太好听了。
女人聚在一处,向无安静之时,男人要说也是如此。许是心里头已是信了公子爷所说的那些,且守在外头时间久了多少有些无趣,这外头监视展悠然防止他逃离的几人竟在外头嚼起舌头来。
诉着那日英雄大会上的事,一人啧声说道:“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万想不到这姓展的竟是这种人,亏得兄弟我以前还将他当作真英雄,敬佩他的为人。现在想想,也是当初瞎了眼居然没看清这人的为人。”
一说起心中对于展悠然的敬佩,这人口中满是懊悔,也是他这懊悔的话落后,另一人说道:“那姓展的善装,别说咱们了,天底下多少人都叫他的虚仁假意蒙了眼的,那些德高望重江湖上闯荡多年的老前辈尚且都没看清他的真面目,更何况咱们?好在现在为时不晚,有人及时出来拆穿他的伪善,天下人也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哎,说真的实在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人,为了一个盟主尊位,居然连洪老前辈也敢毒害?咱们这些正派侠士居然还奉了他坐了五年的尊。这一件事若是传到邪魔歪道的耳中,只怕不知要叫那些邪魔妖人嘲笑多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