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前辈等人归后,本以为此事已是证据确凿,就算展悠然再想狡辩,也是无用,谁知这原以为的证据确凿竟叫一封怪入的信给搅了。那一封信,现得非常的怪,却也因它出现的方式非常古怪,以至于在这封信现于众侠跟前,有些多心之人已因这一份信的出现,又多了一份疑心。
信上所语虽是恼人,不过信上的所写却由不得旁人不去多心。毕竟此事乃是有心之人故意设下的圈套,这事若是这写信之人胡语出的诌事也就罢了,可要是事情真如这信上所说,一切的一切不过他人构害,欲将这欲加之罪强行扣到展悠然头上。
那么事情的麻烦可就大了。
已是认定之事,却因这乱入的一封信搅了迷,虽还是有人囔喊“这怕是姓展的使出的奸计,诸位英雄千万莫信了此人的奸道”,不过还是有些人忍不得心起几分寻疑。
毕竟展悠然位尊武林盟主这五年所做的一切众人皆是有目共睹,要说他为了一己私欲毒杀洪老前辈,杀害孔山以及那四位英雄。
说真的,心中揣疑之人还真不算少数。
先前随众怒愤,一则是因天下皆觉他乃恶人,这些心中有疑之人不想因心里这份没跟没由的疑同天下人违背。二是因此事证据确凿,翁老前辈已说知情人乃是他信任相熟之人,有翁老前辈这话在前,谁还会对这一件事起疑?
这样一件怎么看都是证据确凿,就算想要动疑也无处去疑的事,谁能想到中途竟会冒出个这么个自称知晓一切隐藏暗处谁也不知身份的高手写信替展悠然喊冤。
旁的姑且不去思想,就单冲这一份书信,就单冲写信之人的本事,就单冲展悠然这五年来得所行所举。
心底的那一份疑,又不由自主心中团起。
先前还愤喊天下英雄群之攻之,莫要再听这厮狡辩的群雄,因这封诡出的信,下意识消了声响。闹吵的地方向来有个惯例,若是众人喧怒,这喧哗声就会一声高过一声,可要是有人突然安静下来,哪怕这安静的只有一二个。这喧闹暴怒的众人也会因这突然安下的静,渐渐消了怒声。
怒躁的声音,就那样消了静,谁也不知此事到底该作何定的英雄,最终将目光投到翁老前辈身上。
此刻的议事堂,最德高望重公正明理的便属翁老前辈。
信展悠然的人是他,特地去寻知情人想要弄清此事的人是他,如今带回事情真相的还是他。展悠然究竟是正还是邪,这样一个人到底该杀还是不该杀,放眼而望如今最有资格断言的,就只有这翁老前辈了。
不知如何定断,因此事太过事关重大,所以天下英雄不知如何定处。不知之事,自然只能交予那些有资格断言之人,而这唯有资格承了天下英雄望凝的翁老前辈,这回事当真犯难了。
这封信究竟信还是不信。
展悠然到底是真还是邪。
他究竟该信哪个?
说实的,翁老前辈自己也说不清。
凭他这么些年同展悠然的交熟以及对他的了解,要翁老前辈相信洪生是他所杀,孔山乃他所害。说真的,翁老前辈自己也是不信的。然而证据就那样摆在眼前,由不得他去不信。
真真假假混杂一处,龙鱼混杂真相叫人难辨,便是这难断下的结纠,但见翁老前辈长长吐浑了一口气,随后看向白泽远,翁老前辈说道:“白大人最是**,行事向来秉公,此事不止老夫知清,便是天下英豪谁人不知不佩的。于白大人的为人,老夫信,天下人想来都是,所以这一件事,不知白大人如何看待?”
这件事要他断处,一时他也难处难断。江湖上不若何人,谁不是老奸巨猾万事求己太平,旁人如此,这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自然也不例外。
最终将这一件事推到他跟前?忽着一看是这位老前辈极信白泽远之意,事实上还不是恐担此事有诈,不想独断此事,打算拉一个担事的。
这些正派人士每个都一样,表面正侠事实上心里头都是藏了鬼的。早就看清这些,故而翁老前辈这话问后,白泽远心里直接冷了一番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