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嘲的笑那是免不得的,不过天下英雄齐在,这么多双眼看着,就算心里头再如何冷讽白泽远也不会将这些嘲意表现出来。
冷冷的一个勾,那是心内自起的嘲,便是这番冷冷的嘲讽后,白泽远直接移眸朝了展悠然看去。
展盟主,这位曾经位登高等集万众敬佩于一身的武林盟主,白泽远从不否认他瞧他不顺眼。早在第一次遇到他时,他的心里就一直告诫自己,必须得小心,绝不能叫这人的表面给骗了。
时时刻刻的告警,叫白泽远对展悠然一直有种不好说的警防。对于一个人的警防,这是因人而异的谨慎,可不若白泽远如何小心展悠然,他都知道这个人,不会是那种人。
至少孔山的死。
跟展悠然肯定没有关系。
那名家护所说的一切,白泽远是亲耳听完的,可纵是如此,对于展悠然毒害洪老盟主一事他仍持怀疑态度。
对上展悠然的眼,明明危难在即却仍无法从那双眼中看出慌乱的眼,就是这眸的瞬视,白泽远方才错眼对上翁老前辈,说道:“前辈,白某不过区区江湖晚辈,此事重大,理当前辈定裁才是。”
翁老前辈问他如何看待,江湖前辈齐聚,饶是他的名声再大,也不能越了位。翁老前辈的询,白泽远可不能立回,谁知这位老前辈却是做定了要询他意的心思,白泽远的回语换来的仍是翁老前辈的再询。既然这位老前辈作定了主意,一定要问他的意思,那么身为晚辈的他,自然也不得一而再再而三推卸不给前辈面子。
他的意思。
这可是翁老前辈一定要问他的意思,既是翁老前辈要求的,那么白泽远自将心中之意如实告知。
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先冲翁老前辈以及诸位英雄尊了礼,拳礼之后白泽远说道:“既是老前辈问的,那白某也就照实说了。依江湖规矩,此事到此已是证据确凿,不过要依白某来看,此事尚有疑处。”
这话刚出,就有人直接骂囔喊道;“这姓白的同那姓展的是何关系,天下英雄谁人不知,他说的话如何能信?”
这话一出,现场群雄又是大乱,就紫台仙人以及无上道人的关系,要白泽远就展悠然之事作出断夺,的确不合适。只是天下英豪不管如何骂吵,翁老前辈既然问了白泽远,定是信他。
囔囔而起的江湖英雄,吵杂之声吵得人的耳朵都忍不住犯疼,就是这囔吵的喧闹,翁老前辈直接暴起内劲。内力猛起,真气由下腾袭涌上,气吼灌喉而出,刺宏的声音贯穿堂众。
原本吵吵囔囔不见歇停的江湖人士,因这突起的洪刺贯耳直接震得耳膜发疼。刺声在议事堂中连着镇了半许后,翁老前辈这才收了真气,随后视巡群雄,朗声说道:“天下英雄可是信得过老夫?”
一句可是信得过,叫天下英雄无人出声语应,静默的许久方才一二高声应道“相信”,也是这一二声起的相信落后,翁老前辈说道:“既然天下英雄信得过老夫,那么理当信得过老夫的判断。紫台仙人与老夫是旧识,当年洪盟主在世时就曾说过这世上他最佩服的当属紫台仙人。紫台仙人一生野鹤,最是不屑权利纷争。这样一位侠士教出的徒儿,老夫相信绝对是个公正无私之人。白大人虽同展盟主熟交多年,不过老夫相信,便是结熟多年白大人也绝不会因私枉公,必是就事论事,给出一个公正。”
白泽远是六扇府的人,如果要说这世上还有哪个地方仍存公正两字。普天之下就只剩六扇府这一处,无他了。
翁老前辈相信白泽远,也正是因他相信白泽远,所以他才会问白泽远如何看待这一件事。翁老前辈的相信,若是再对此事语道言旁,此不是对翁老前辈的不尊以及不信任?
江湖是个非常重规重矩的地方,谁也不能对前辈无理,既是不得无理,那么翁老前辈的信任以及问询,也就无人再敢疑言。
老前辈的问,身为晚辈的他们怎可多言?就是翁老前辈的这一句“可是信他”,群雄们无人再起道言,而白泽远也开口就事说道。
“既然前辈问了,那么白某就斗胆说了。这些杀人之事到底是不是展盟主所行,如今看来虽证据确凿,可白某总觉此事事仍有怪。洪老盟主一事时隔五年,如今想要寻得证据显然是不可能的。虽说此事有个知情人,且这知情人曾目睹展盟主下毒害人之行,不过杀人之事向来不可单凭一己独断,就算那知情之人言诉此事乃他亲眼所见,再没得到新的线索加以佐证前,这一件事也只是那人单方面的道诉。五年前洪老盟主之事,不好断,且也不好寻得证据。此事依白某之意,必得从长彻查,定要水落石出才可断案。”
这是一件没错固然极好,且做了还能为江湖除去一大恶害。
可万一错了了?
如若此事真有什么内隐,到时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