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叫做明泽,怎样算是自保?
翁老前辈这一番话,最后换得的还不是白泽远更深的一声冷笑,从嗓子压出的笑,听上去那心头说不出的不安更是浓甚。便是这压克下的冷笑,白泽远抬头对上群雄,看着那位老前辈说道:“前辈之语,白某明白,只是这自古正邪两不立,敢问这句至理名言可是出自哪位明人圣士之口,那位明人圣士又是何时何地因何缘由说出这一番话来的?正邪,还自古两不立,前辈在说这一番话时难道就不觉着这一番话可笑得很?正邪,古今之来敢问如何分这正?如何分这邪,你们与她之间究竟谁称的上正,又是谁,是尔等口口声声所说的邪?尔等一味坚称自己是正,莫非在尔等眼中,尔等所谓的正就是一群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女人吗?”
一群大老爷们,生生将个姑娘家伤至这般,如若这就是这些人口中所说的正,那么对于他们的正。
白泽远就只能笑了。
白泽远之口舌,向来都是厉的,想要与之争口舌上的利,本就是一件极难之事,更何况现如今的他正是一肚子的烧火。对于这群人如此重伤离上殇,这一件事白泽远觉着有必要好生与这群人清算清算。反之这些人自视正派的群雄,如今形势之下白泽远认不清现实也就罢了,竟还如此意讽他们,嘲笑他们一群大老爷们齐上车轮重伤一个女子。
于白泽远此刻这一番话,几人心里头能不恼的。白泽远的出现,已是废了不少人,如今见他在受得老前辈的教诲后竟仍不识悔改,有些人嘴上已是管不住自个的口舌。扯开了嗓子,叫嚣的话直接出了声,有些捺不住性的年轻之辈已是扯嗓说道。
“前辈何须在同这姓白的废话,就依现如今这情形来看,他分明早就已知那个女人就是百鬼窟的妖女。明明已经知晓,却领着这个妖女混入我等正侠之中,谁知这姓白的如此是何用意?只怕这姓白的心里头打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又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附依魔道,明面上还打着正人君子之旗号,事实上就是想助这邪魔之辈吞害我等正道之士,以壮大邪魔之气焰。”
离上殇的真身白泽远肯定一早就知,所以现如今的他一心站在离上殇那处大有同天下群雄为敌之架势,这年轻之辈所说的猜测不无道理。这一番道理方才出口,立即就引得不少人声起应道。声声下的道应,更有甚者更是叫着说道。
“没错没错,这姓白的只怕早就皈依魔教了,我等千万莫要叫这贼子的表面骗了。说什么他与那妖女乃是青梅旧友,谁知这又是些什么扯谎的话?指不定这一切都是这厮杜撰出来骗人的。至于他与那个妖女究竟是何关系,怕是只有他和那个妖女心里头才是清的。保不齐这厮也是个空有正人君子之态,实则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正派的骨。而那个妖女,这魔教之辈向来就不知何为礼义廉耻,他两之间啊,只怕早已不干不净了。”
重伤离上殇之事尚且还未同他们清算,前头之事未了,这嘴竟已是不干不净起来。如此污言秽语,未免太不能耳入。趁机口出污秽之语,那满嘴不干净之辈或许觉着自己身混众人之中,纵是白泽远本事如何之高,只怕也不知此等污秽之语究竟出自何人之口。
只是他人虽是欲借人掩之机口出蔑人之语,却怎能瞒得过白泽远之耳,声音传来之处,顺声已辨出人的方位,污秽的蔑语才刚出了口,白泽远已是祭出一道戾眸,跃过人群看着那人说道。
“你找死吗?”
事分可说不可说,如此淫污之语,如何能叫其随便说出玷污好友清誉。
一句话,寒意自字语之间传开,就是这一句话,这一眼戾,那藏于人群之中的人彻底叫白泽远骇了惊。惊下的心,整张脸直接煞了惨白,一句“你找死吗”,虽然白泽远并没有如这一番话真的上前来取他的性命,不过那个人知道,在对上白泽远那一双眼的那一瞬他知道,如若他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再道污淫之语。
自己的命。
便绝不会再是自己的命。
原本声声而起的催嚣,却因白泽远这寒出的一句话,戾出的一记眸,直接敛了声息。便是因得白泽远再无敛收彻底释出身上的杀气后,那操控一切笑看局势乱混的公子爷,是时开口说道。
“如今看来事已无需再问,白大人究竟是选择正派之士,还是邪魔之边,现如今,很清了。”
正与邪,如今看来二者只能选择其一,而这位号有天下第一神捕之称,同时又是紫台仙人最钟喜的得意门徒究竟是择了正,还是择了邪,就算公子爷不出声来上这么一句,白泽远的抉择众人心中也都是明的。
堂堂正派君子,竟是依皈邪魔之士,如此之事着实骇人惊闻。于白泽远之抉择,众侠之士皆是愤怒以及不解,只是他们的不解以及愤怒又与白泽远有何关系?
名门正派。
正侠之士。
这些叫人贯在头上的称谓要白泽远来说,他一直觉着这些称谓极其可笑。公子爷的话,不过让白泽远勾了一记唇笑。勾出的笑,比之平素的淡寡明显少了什么,又好似多了什么。
就是这不知内层之意究竟为何的笑上勾了唇后,白泽远看着公子爷,说道:“正派之士?这位公子是不是弄错了什么?白某可是官府的人,尔等这江湖上的正门派别,江湖侠道,与白某有何干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