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官员,同时还是个知法犯法的官员。
正如公子爷所说,若是此事上告官衙,纵是白泽远身为朝廷命官,也得依法处刑。
犯法罪大。
知法犯法的罪。
更大。
公子爷这话可不算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告警。
只是他的这一番告警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纯粹下的威胁,于白泽远来说,基本上是没有用的。全无半分被人警告后的惕警,而是照旧那副无所淡寡的模样。不惧,也无所畏,就那般看着公子爷,片许之后白泽远说道。
“看来公子是打算告白某私闯民宅了?”
笑了一下,公子爷说道:“难不成白大人觉着自己如下这般,不算私闯民宅?”
未得主人家的许可随便入闯他人宅屋,且还是三更半夜下的造访,白泽远此举已非私闯民宅那般简单。若是公子爷当真要同他计较,便是上了官府告他蓄意谋害,也是可的。
告其私闯,若是此番罪告上衙府,纵是白泽远身负官权之位,摊上这样的事也够他麻烦的。麻烦之事,若降必是麻烦,寻常之人若是听得公子爷这番话,必然心起警思,开始筹划应对之事。
不想自己染上麻烦,就必须寻得对应的法子,如若常人,在听得公子爷那番警告的话第一时下当是如此。常人自当如此,只是天下第一神捕,却显然非一般常人。面对着公子爷的威胁,白泽远的面上全无半点思警,就好似一早便已料到公子爷会这般威胁一般。
泰然的淡,轻寡得瞧不出半分慌张,便是这番淡下的平轻,白泽远笑看公子爷,说道:“如若公子要上告白某私闯民宅,夜入公子府中。的确,此事若是真的上告,凭白某是谁,皆逃不过法责。天子犯法尚且还同百姓同罪,更何况白某不过区区四品武官,若是犯了法事,必是逃不得律法的惩裁。律法跟前,谁人不是平等,凭你是谁,手握何等权势,皆是如此。公子若真状告白某,白某的确逃不过法责,只不过白某虽是不才,却也非公子你想告就可告的。”
前一句还在侃侃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也逃不过这律法二字,结果这话才刚说完,声都还没彻底散落,白泽远立即就转了话调,道淡就算公子爷想要告他,也不是那么好告的。
就算他处了刑法,需受刑责,凭公子爷的能耐,也是告不得他。
白泽远这话虽说得全无挑衅的味意,不过单就这话本身,却足叫人较起。话声落,公子爷已是重了笑,“呵”出的笑冷,重重一声沉呵,瞧笑看着白泽远,公子爷说道:“便是想告,也未必告得了白大人。白大人这话,在下当真不明了,还望白大人不吝惕教,说解说解。”
律法搁摆跟前,白泽远却明道他告不得他,此番意道,究竟何意,公子爷是真想弄清。而他既想弄清,白泽远自当全力为其惑解。也是心里本就有心为其惑解,故而在听了公子爷的询后,白泽远沉沉一色的沉,而后慢缓说道。
“拿人拿脏,公子既想状告白某深夜非法入潜,那么公子爷总得拿得出证据才是。而想拿出能证明白某今夜来过此处的证据,恕白某直言,只怕公子府中这一众英雄中,还没人有这等本事。”
知法犯法之人,若是真行了那知法犯法的事,所受的刑法绝不会逊了普通百姓,这是必然的。只不过律法跟前虽人人全是平等,不过白泽远毕竟是身有官位的朝廷命官,朝廷命官,岂是人人想要状告就能状告?
若无证据的情况下,莫说公子爷告不得白泽远,指不定到时还会叫公子爷倒打一耙也非不可能。
想要状告一个官员作了犯法的事,若无直接的证据,莫说告人,最后反而还会担上一个污蔑朝廷命官的大罪。
白泽远说公子爷告不得他,那么公子爷就绝告不了他,莫不然他也不会深夜独闯京商商行,甚至叫公子爷发现他的行踪。行踪被现,固是出乎意料,可不管这事是否出乎白泽远所料,最后结局终是相同。
一番话,道尽事情真事,也是此话落道视看双方,在彼此二人续又道语些许后,白泽远忽然寻了机会,撤散此处。
如影随形,天下一绝,就眼下京商商行这些所谓的高手,根本寻不出一人能拦下施开如影随形的白泽远。就那般眼睁睁看着那一抹亮眼的白在黑色中隐了消,公子爷身下的下属各个准备动身去追。
人才刚有动身之意,就见公子爷抬起手,示意他们不用追了。公子爷既已下了命,他们自当遵从,只是命令虽是遵从,可白泽远今夜为何夜潜京商商行,他出现在此处是何目的,又为何会叫低下的人察觉到他的行踪。
于他今夜所行之事,不止公子爷觉了奇怪,就连他身侧的属下也因白泽远的出现深表怪奇。
奇怪之思,人疑惑自问出,也是开口落了问,公子爷身侧的坤鹏说道:“公子爷,您说这白泽远今夜来此,到底为行何事?”
什么都没做,甚至还叫底下的人察觉到他的行踪,对于白泽远今夜所行所举,坤鹏那处实是百思不得其解。思难解明,人自必询,也是坤鹏这话问落,那自白泽远离后便一直默声不语,眉心蹙紧的公子爷忽然惊声喊道。
“不好,是调虎离山之计。”
一声调虎离山,惹得身侧下属面面相觑,就是这怒惊下的“调虎离山”,公子爷再也没有继续处呆的意思,而是匆匆动身,朝了书房的方向赶去。
匆匆赶回书房,人还未入,便已命坤鹏先一步进了书房,点了房中的烛灯。公子爷的命既下,坤鹏自当立即去行,先了公子爷一步进了书房,在坤鹏燃了房中的烛灯后,公子爷也紧随其后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