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
森林的尽头,羊皮纸所隐的最后的秘密,便是如今他们眼下所呈的这个石壁。
穿过重重蔓藤林山,最后得寻此处,在听得白泽远道说羊皮纸最终所指之处便是眼下的这处石壁后,离上殇那处忍不得再度吊高了眼。自上而下再从下而上,将这石壁来来回回扫了一番后,离上殇这才扭过头冲着白泽远指着说道。
“亲爱的,你说那公子爷的最终目的是这块石壁?不会吧,如果他要的是这块石壁,那么他的胃口和收藏癖好,也太奇特了吧。这样一处石壁,有啥特别的?费得着这么千辛万苦的找?就算他这么千辛万苦的找到了,这么大的一块,他要怎么搬回家里头,搬回家里后他打算将这石壁收在哪?他家有这么大的地吗?就算他家够大,当真塞得进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岩壁,可他的胃口和收藏癖好也太另类的,居然偏爱这么个没啥用的东西。这个人,果然是个够变态的奇葩。等等,虽然那个公子爷的确是个变态的奇葩,不过再怎么变态,脑子应该还是正常的才对。所以他想要的应该不会真是这个石壁吧,我说亲爱的,莫不是这个石壁里头藏有什么?”
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峭壁,正常人要它有何用?所以公子爷和他背后的那个人真正想要的绝非眼前的这块石壁,而是这石壁里头所藏的东西。
横衍数十丈的石壁,深度尚是不知,便是这样一处天然而成的石壁,里头确可作出不少的文章。
惊惊乍乍废话一堆,离上殇方才出口的惊乍,饶是白泽远这儿都忍不住想要鄙了嫌。嫌弃的鄙,这一回的鄙视可是由了心的。好在离上殇方才那番话虽是甚是无脑,不过她也反思得及时,关键时刻还是将话头掰到对正的路上。
这样一处石壁,公子爷和他身后的那位大人当然不会对这一墙的巨型石壁感兴趣,所以他们真正感兴趣的东西,肯定就藏在这石壁的里头。
二十五年前,曾经有一波人进过村子到过这卧龙山,虽然那些人最后是死在卧龙山里,还是寻了别的出路离开了村子,谁也不得而知。不过白泽远相信那波人的到来,肯定带有自身的目的,而他们的目的,怕是时至如今仍还藏在这石壁之中,隐于日光之下。
石壁。
这里头肯定藏有当年那一拨人进入此处所带的秘密,所以如今的白泽远所要做的,就是破了这个秘密。
心中事已落定,人便直行上前,至了石壁前头,看着石壁上风雨蚕食的痕迹,将手落触到石壁凸凹的壁痕上,一点一点轻滑感受着掌腹下的割痛。冰凉的触觉,再加上岩石触手的割痛,就这样一点接着一点轻轻动着移,当掌心的贴触检测到一丝异于旁处的触觉时。上一刻还屏着呼吸未有出声,只是单纯依心触感掌下的白泽远,那一刻眸中的颜色。
直接变了。
瞬下沉隐的眼眸,瞳眸因有所现微微眯了起来,便是这眯饧下的眼眸,白泽远贴附石壁上的手,力道忽然施爆。爆出的力道,内劲由丹田滚涌,顺着贴附在石壁上的掌心直接嘣压在掌下的石壁处。
石壁,天然石岩所构而成的围壁。
石头虽非坚硬至谁也不得破的地步,不过如此厚岩下的石壁,莫说只是区区肉掌,便是上了刀刃怕是也无法轻易在这石壁上破出一道口子。紫台山武功确乃江湖列先,可不若它的武功如何人世登峰造顶,仅凭区区一只肉掌就想破了这天公雕砌而成的石壁。
也是荒天下之大谬。
如此谬言之事,实在可笑,可是此等可笑之事如今的白泽远确正在行。没有任何预言,就那般突然施力坠压。就在白泽远以人力同石壁较劲,且离上殇久瞧不明自家好友又在生什么事端,正打算开个口问上一问时,本是静无旁声,甚至连一丝虫鸣鸟叫之声都听不见的林幽,一声机关启动的“嗤咔”声就这么直接撞入耳中。
“嗤”的一声“咔”,堵住离上殇差点问出声的嘴,直接叫这一声怪奇之声堵了即将出口的问,就那般稍了片许的愣静,上一刻还是心奇这声打何而来的离上殇,下一刻已是发现石壁下缘靠近地面的一处,杂草所藏之地,溅起漫天土尘。尘土起舞,卷呛四时,许是因得着藏于石壁之下的机关已是久久不曾叫人再启,如今白泽远的重启才会带起这般大的卷尘。
机关开得突然,一时没有防备,加之离上殇占得离那机关所藏之处稍稍有些稍近。故而这尘卷突起时,倒也叫未有防备的她呛了几口。
入呛鼻中的灰尘,随即起袖捂住口鼻,在掩捂口鼻直待尘土静落后,离上殇这才小心翼翼掂步上前,去查看那突然露现而出藏于石壁之下的一处暗入。
暗藏于杂草丛中的入口,启门的机关还是嵌入石壁之中,此等精妙的藏隐之法,在见得白泽远启了这石壁下的机关后,离上殇一面小心翼翼上前窥瞧,一面隔着捂住口鼻袖子出声说道。
“居然藏有暗道,这卧龙山下果然有猫腻。亲爱的你先等等,容我下去瞧瞧。”
羊皮纸下地图所指之处,便是这外人几乎不会踏入的村深卧龙山上。
卧龙山,单单这山的名字就足叫人臆想,更何况如今白泽远当真在这山下发现了秘藏隐而不可见人的暗道。如此之隐,此番秘藏,如若再说这张羊皮纸下并无秘隐之秘,公子爷与他幕后的那个人如此大费心思抢夺羊皮纸仅仅只是因为心里头觉了好玩,非带算意?
怕是再傻的人也是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