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忙又将那口最大的木箱双手抬了过来,打开看时,竟然是个美女,二十左右年纪,正是青春年少。发梳云鬓,玉钗斜插。面如桃花,身似弱柳。一双凤目紧闭,半点朱唇微张。白衣公子凝视半饷,笑道:“这才是极好的!今日不枉此行了!”
一旁的王虎媚笑道:“公子爷真是好眼力!这雌儿本是南京工部尚书的孙女。生在侯门,长于金闺。比平常人家的女子自是高贵许多。”
白衣公子抚掌笑道:“妙极!妙极!只是这小娘子为何昏睡?须想个法子将她弄醒才好。”
王虎忙道:“公子爷莫要担心,只因这路途遥远,怕这小娘子在途中哭闹,惊动了官府。是以临行前给她灌了迷汤。小人身上带有催醒丸,现下喂了她吃,半个时辰之后就可恢复了。”
王虎拿出药,白衣公子给素素喂了下去。且将素素抱在怀中慢慢欣赏,王虎及众家丁都识趣的四散开去。过了半个时辰,素素渐渐有了知觉。睁开双眼一看,见一陌生男子将自己搂在怀中,顿时羞红了玉面,欲待要推,可惜迷药刚解,手上无半分力气。
只得低声央求道:“这位公子,烦你放开奴家。青天白日的,叫人撞见,真是羞煞人了~”
白衣公子哈哈笑道:“姑娘休怪!小生复姓司徒,单名一个登字。今日有缘,于一帮悍匪手中救得姑娘。刚刚喂下解药,方使姑娘苏醒。姑娘非但不谢我,反生责怪,是何道理呀?”
素素欲要言谢,可又心思一转,心道:“此人忒般无赖。虽是救了我,却又轻薄我。我若与他轻易搭讪,更不知他会提出些什么无礼的要求!”
因此打定了主意不与他说话,任凭白衣公子如何言语挑逗,素素就是不理。白衣公子问得乏了,见素素并不理会,也不再问,只是双眼一刻也不离素素身上。素素吃他看不过,别过脸去,将虫秦首低垂。
那司徒登见素素玉面羞红,吹弹得破。再也按捺不住,一低头便要亲亲。素素早有防备,一伸素手,将他嘴唇按住,急道:“公子若要非礼,素素便要叫人了!”
俗语云:“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此时的司徒登早已被素素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在乎那些。一把将素素按在地上,便要用强。
二人正撕扯间,忽听司徒登一声惨叫。众人忙赶回来探望。只见司徒公子用手捂着嘴唇,滴滴鲜血顺着嘴边流入指缝。
众人正在惊疑之际,只见素素缓缓站起,嘴角边还留着鲜血。司徒登忙用折扇遮住嘴唇道:“这疯婆娘真是不识抬举,小爷本想和她亲近,亲近。谁知她,谁知她竟敢咬我!“
众人闻得此言,心中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低头偷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一时众人脸上皆十分尴尬。
只有素素满腔悲愤,缓缓言道:”各位大哥作证。小女子张素云,随祖父返乡路过新安江,不幸落入贼手。巧遇着这位司徒公子相救,原曾想脱离了苦海。孰料是才出得虎穴,又入了狼窝。这位司徒公子,见我孤身一人,便欲图不轨。弱女子无力挣扎,只好将他嘴唇咬破。素素我生是清清白白的来,死也要清清白白的去。司徒公子若要我还命时,素素情愿咬舌自尽。“
言毕,将心一横,启开银牙,奋力将舌尖一咬,顿时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司徒登惊叫道:”不可!“身形暴起,已跃到素素身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素素已痛得晕了过去。司徒登忙将她一把扶住。鲜红的血染透了司徒登雪白的衣襟~
世间女子多矣,但真能在生死关头,保住节操者又有几人?正所谓”千古艰难唯一死“,若连死都不怕,还有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