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泰长老制止了凌羯长老和他的火犼之后，将石天赐和几位长老都带进了密室，屏退了闲杂人等，这才问道：“石天赐，你手里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石天赐手里拿的，正是他从章嘉胤手里得来的梅花形腰带勾！他将腰带勾交给凌泰长老说：“这是章嘉胤给我的。”

凌泰长老奇道：“他怎么会把这个腰带勾给你？”

石天赐说：“我在天水门是个草根弟子，不但备受世家子弟的欺凌，道真长老祖孙三人更是处处针对我，容不得我，因此，章嘉胤趁机拉上我，一起为玄云门做事。”

凌泰长老和诸位长老听了，面面相觑，都觉得匪夷所思。凌羯长老问道：“你既然跟了章嘉胤，为什么还要杀了卫善登等人？”

石天赐咬牙切齿地说：“不是我要杀卫善登，是卫善登要杀我！我是被迫自卫，卫善登是天水门的奸细，就是他出卖了章嘉胤，章嘉胤才死在天水门！”

凌羯长老不屑道：“胡说，我明明听说是你揭露了章嘉胤的底细，他才被迫自杀的。”

石天赐说：“那是章嘉胤为了保护我，才被迫牺牲了自己！”

凌羯长老哼了一声，说：“你不过是飞桥修为而已，章嘉胤却是结界境界，而且，他已经为了玄云门在天水门潜藏了十年，他怎么会为了你这样无足轻重的人而牺牲了自己的有为之躯？”

石天赐说：“因为当时我偷出了玄瞳道术，章嘉胤为了让我能够把玄瞳道术顺利带回玄云门，这才勇敢地以死殉教，转移了天水门的视线，保住了我，保住了玄瞳道术！”

凌泰长老听了，忙道：“那玄瞳道术现在何处？”

石天赐说：“就在我的左眼中，你们看！”

说完，石天赐用时空眼将玄瞳幻象投射出来，只见一个青衣修士身姿轻盈，施展出一套无上道术，他的动作不着痕迹，但每一招、每一势，无不蕴含着大道至理，如羚羊挂角，道法自然，收发随心。那道术的威力极大，当真算得上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凌泰长老等人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正是玄瞳道术！玄瞳道术共有六变，被拆分为天水三变和玄云三变，石天赐所演示的，正是失传已久的天水三变，有了这三变，玄云门的玄瞳道术终于补全了！

凌泰长老不禁老泪纵横，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将玄瞳道术复归完璧，为此，他先后安插了窦采莲、章嘉胤去玄云门。哪知道这两个人一个陷于儿女情长，一个笨拙愚钝，二十几年都音信皆无。没想到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他自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其他几位长老也瞪圆了双眼，生怕少看一眼。这玄瞳道术威力无比，原本是玄云门的镇门之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祖辈留下遗训，轻易不准门人修炼此术。虽然有这个门规，可是，准备偷偷修炼的人并不少。

当然，玄瞳道术的弊端并不是没有前车之鉴，这几位长老谁都知道当年玄珏长老强炼此术，结果性情大变，最后竟然不知所终。不过，他们将这事归咎于道术不全的过错，如今玄瞳道术终于再无缺憾，自然人人跃跃欲试。

见众人贪婪之色毕露无疑，凌泰长老忙擦了擦眼泪，说：“天赐，你且暂停。既然你拿到了玄瞳道术，我们相信你一定是我的人无疑了。只是，你是怎么知道卫善登是叛徒的？可有什么确实的证据？”

石天赐收了玄瞳幻象，说：“这事，要追溯到几年前。那时候我还在武陵分门，没有遇到章嘉胤呢。不过，有一次我去武陵城兑换灵石，见到了卫善登和一个天水国的军师偷偷见面。那个军师好像姓孔，叫什么我却记不得了。”

凌逸长老插话道：“是叫孔江州么？”

石天赐当然知道武陵城的军师叫孔江州，不过，他假意想了想，说：“好像是这个名字，几年前的事情了，有点记不清了。”

凌逸长老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个孔江州，他在天水之墙张子安的帐中供职。”

石天赐说：“那个卫善登见过姓孔的之后，就发生了暗杀张子安的事情。不过，张子安假装身亡，竟然演了一出引蛇出洞，将江夏国的三万人马困住，若没有江夏之槌曹钟倪，这三万人几乎全军覆没。”

凌逸长老听了，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说，卫善登将此事密报给了孔江州？！”

石天赐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后来我跟了章嘉胤之后，章嘉胤带我秘见过卫善登，我认出了他，回去后和章嘉胤一说，他顿时就起了疑心。为了求证，章嘉胤在暗地里秘查卫善登的底细，不想，竟然被卫善登发觉，这才惹火烧身。”

凌逸长老奇道：“既然卫善登投靠了天水门，那天水门应该早就知道了章嘉胤的身份才对啊？”

石天赐说：“卫善登根本就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他游刃于玄云门和天水门两边，两头卖好，从而通吃两边的好处。他为了将章嘉胤在天水门得来的信息算到自己的名下，好在玄云门这边领赏，根本就没告诉天水门章嘉胤真实身份。”

凌泰长老叹了口气说：“难怪章嘉胤在天水门十年，竟然寸功未立，原来，一直是卫善登在暗处捣鬼！”

石天赐说：“卫善登知道了我要盗取玄瞳道术的计划后，便向天水门告发，说有人要进天眼殿。结果，我刚刚得手，就被抓住了。不得已，章嘉胤才被迫自我暴露，为了不被搜魂，他甚至不惜自杀。”

凌泰长老点点头，说：“章嘉胤是好样的，识得大体，为了我玄云门，甘愿赴死，忠心可昭日月！赤诚可感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