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与筱微看到他进来,微微吃惊,均起身行礼。
自从那一夜之后,乔蓁有段时间没看到冷夜,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冷夜似乎消瘦了不少,不过这与她无关,只是不知道他将两人的话听去了多少?
冷夜站定在乔蓁的面前,看到她的神色很好,看来并没有受到年彻被赐婚一事的影响,他内心微有几分苦涩,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谈情的时候,他又淡淡地道:“东陵国皇帝只有一后,后宫并无佳丽,目前除了玉申公主之外,最接近皇位的是安郡王,他是皇帝的亲侄子。”
乔蓁微微一愣,不知道冷夜与她提及东陵国皇族之事有何用意?只因她的亲生母亲也是来自东陵国?
“西凉国要来的听说是太子阮星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筱微对这些个很注意。
“非但他要来,北冥国的宰相上官飞鸿,南融国的皇子韩逸也会出席祭琴大典,这些人都是来者不善。”冷夜冷冷一笑,可以说他们都是冲着圣琴来的,所以神宫现在是天下嘱目的所在。
乔蓁却是略微敛眉沉思起来,她翻查过以往的记录,祭琴大典虽然隆重,但也没像今年一般这么多各国政要莅临,莫非与她这个传说中的圣琴之主有关?所以他们都一致跑来卫京城。
趁筱微走到一边去,冷夜低声对乔蓁道:“这段时间你最好哪儿也不要去,东宫也亦然,就留在神宫内,至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动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年彻是有实力,但他不可能一日十二个时辰地看着你,你可知,他是这次与各国使节打交道的人?”
乔蓁微微一愣,这个她没听年彻提及,本来她以为这不关自己的事情,现在却不得不慎重行事,她也不与冷夜打马虎眼,轻轻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背着圣琴之主这个名头,果然是坏事多过好事。
冷夜原本有几分担心她对自己成见太深,怕是不肯听他劝,现在看她也是极明事理的,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有几句话到了喉咙边,他最后都生生咽下,有些事他不能说,说多了于她也未必是好事。
如果早知道她与圣琴有联系,当初就不该宣她来神宫,只是大错已铸成,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弥补,在他已经得到了师姐些微消息的此刻,他更不愿意看到乔蓁因他而出事。
神宫的戒备又开始森严起来,各处的人都不准随便行走。
养了几天伤口才稍微缓过一口气的萧宁,在看到永定侯府的盛宁郡主给她送来的礼盒时,不禁“啊”的一声惊叫,双眼更是惊恐的往床里边缩,朝侍女道:“给我拿走,快点,我不要看到,不要——”
从外头赶紧进来的萧大夫人看到女儿歇斯底里的叫声,不由得忙问,“怎么了?”目光落在地上的礼盒,在那个华丽的礼盒里面居然是一只被杀死的猫,她也不禁心惊肉跳,忍下到口的惊叫,忙着人将这玩意儿拿走。
萧宁看到母亲这才回过魂来,她忙朝母亲伸手,“娘,娘……”
萧大夫人坐到床沿抱住女儿,轻拍她的背,“乖,没事,娘在这儿,谁也害不了你。”
跟在后面进来探病的永定侯府老夫人年冯氏在瞥见华丽盒子里的死猫时,脸色都苍白起来,没有多看即进了屋,她万万没想到盛宁郡主会做得如此绝决,真是低估她了。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来稳定萧宁的决心,就听到萧宁朝萧大夫人道:“娘,我不要嫁到年家去,娘,我真的好怕,她一定会虐待我的,让我住漏水的屋子,让我穿破衣,让我吃糠咽菜,不,她还会杀了我,对,杀了我的……”她表情很急地抓住母亲的手,“娘,我不想死,我好怕……”像小时候那样她往母亲的怀里钻去,只为寻求安全感。
萧大夫人也觉得不妥,还未成亲,盛宁郡主这未来婆母的所作所为让人心寒,这哪像是要结亲,结仇还快一点。
年冯氏忙道:“她那人性子就那样,你放心,府里还有我给你撑腰,回去我就教训她这个儿媳妇,真的对不住,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过份……”
“现在说对不住有什么用?”萧大夫人心疼女儿,顾不上巴结,朝年冯氏怒吼了一句,“那可是你的儿媳,正正因为老夫人你,我才同意宁姐儿与年彻的婚事,可现在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事?这说出去我都嫌丢脸……”
年冯氏不禁后悔今天到萧家来,平白无故地来被人指着鼻子骂,她有多少年没试过?本来是听到萧宁在宫里被打,略了解了些实情后她是来想要示好,表示永定侯府的态度,哪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你能帮我什么?”萧宁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来,朝年冯氏大吼大叫,“你不过是继室,那可是元配嫡妻的儿子,轮到得你指手划脚。”
年冯氏的老底被人当场揭穿,老脸一阵红一阵青,脸色不禁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