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道:“姑姑也知道表哥的性子,我身边好颜色的都被我打发到庄子去了,哪会留她们在这儿碍我的眼?”
随后想了想,姑姑不会无敌放矢,她想了想,又凑过去。“姑姑,你是想?”
年冯氏喝了口茶水,嘴角冷冷一笑,没直说明白,而是唤人传召她身边的侍女进来,这些个丫头长得倒还可以,只是与乔蓁或者盛宁郡主相比就差得远了。
一众的侍女都进来行礼问安。
年冯氏让她们抬起头来,一一审视过去,没见到有让人满意的,这样的长相她可拿不出手,遂喝她们下去。
小冯氏见状,这时候她也不藏着掖着,“姑姑,我那儿原有个要打发到庄子去的,只是最近正忙着,我又没顾得上赶她走……”
“带来我看看。”
年冯氏一声命令,小冯氏哪有不应的?反正这人只要不是她丈夫,她管她们去死。
约莫三刻钟,那个侍女才被带来,她一看到小冯氏就瑟缩着脑袋,怕极这个主母。
“抬起头来我看看。”年冯氏冷声吩咐。
侍女方才抬起头来,只见到这侍女一双秀眉似弯弯的柳叶,肤白唇红,尖尖的瓜子脸,大眼睛似乎会勾人一般,女人看了尚且会酥了身子,男人看了岂不要扑上去?
年冯氏颇为满意,这长相不算艳冠群芳,却是独具特色。
小冯氏道:“姑姑看看可好?”
“带她下去换身新衣裳。”年冯氏吩咐道。
小冯氏顿时明白姑姑是要留下了,她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女子只是看了年咎一眼,就勾得年咎当场办了她,那还是在她的卧室里。
那天也是她好命,回房看到两人差点玉成好事,顿时就狠狠发作一通,把这侍女拖了下去,这才免了多个“好”姐妹。
翌日,年冯氏就领着两张新面孔到了年彻与乔蓁的面前。
墨院正厅里茶香四溢,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来,年冯氏的脸上堆满笑容,与昨儿敬茶时候的容颜相比那是迥然不同,仿佛一夜之间她就变成了和蔼可亲的祖母。
“昨儿我是一时间病得糊涂了,不是想要挑你的错处,你祖父这么一说,我也立即醒悟过来,今儿个祖母亲自过来跟你们解释清楚。”她脸上颇有几分懊恼,然后一把抓住乔蓁的手,“你不会还在怪祖母说话伤了你的颜面?”
乔蓁被年冯氏握着的手一阵灼热,万分不自在,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若真的翻了脸,年老侯爷也未必会站在她这一方,遂她想要抽回手,“祖母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晚辈,哪敢真与祖母置气,传出去也是我这个晚辈的不是。”
年冯氏仍是径自握住她的手,没有放开,乔蓁的脸色颇为不自然,不由得略一使劲,年冯氏没想到她会使劲抽手,一时间没握紧,让她将手抽了回去。
年彻不悦地道:“你还有什么事?没事,我与锦绣还要进宫叩谢帝恩,你不是正病着吗?赶紧回去躺床上方好些,不然你一病,人人都不得安宁。”最后语气颇为嘲讽。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昨儿毕竟是乔蓁初嫁敬茶,年彻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不堪,也算给三叔父年咎一点面子,所以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现今却是没有这顾忌。
年冯氏的脸微微抽搐,这对夫妻看来颇不好说话,她的手猛地握紧帕子,脸上却没有做出不悦的表情来,“彻哥儿,祖母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了几句气话,祖母也没有理由与你计较,这事错在祖母先。”
年彻的表情一僵,这个年冯氏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乔蓁也有这种感觉,年冯氏再度来这儿说这些个话,她听在耳里只觉得对方虚伪至极,心里怕是也恨极了她这个继孙媳妇。
“谁有心情与你置气?”年彻冷笑道,一把拉起乔蓁,“我们还是赶紧进宫吧,别耽搁了时辰。”
乔蓁也乐得赶紧出门去,在这后宅里面与这年冯氏周旋到底是浪费生命。“祖母先坐着吧,我们夫妻还要进宫,不然皇上怪罪,我们谁也吃罪不起。”到底还是说了一句客气话,这还是她看在年老侯爷这长辈的份上。
年冯氏坐在那儿只觉得如坐针毡,这对夫妻太过于无礼了,她再不济也是长辈,他们说话带刺还就罢了,偏还将她撇在这儿,这算什么事?什么进宫要看时辰,皇上与乔蓁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不是自家亲人还能有谁等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