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有坚定的力量,盛宁郡主缓过神来,迈出步子走近女儿,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怎么样了?”
一旁诊治的大夫道:“郡主莫要担心,三姑娘救上来及时,喝了药发了汗估计就能缓过来,不过需得小心照顾,莫要感染了风寒,到底亏了元气,可能要养上一段日子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乔蓁闻言,这才稍微放心,看到年初晴就那样躺在床上,也里一片疼痛。
盛宁郡主的表情十分严肃,给女儿掖好被子,转头看向跪下来的侍女们,大喝一声,“说,三姑娘是怎么掉进冰窟窿里面的?”
“奴婢也不知道,本来都好好的,突然三姑娘吩咐不让我们跟得太贴,奴婢们也就离远了,谁知,一转眼,三姑娘就掉进了冰窟窿里面……”侍女之一哭泣地道。
这说了等于没说,乔蓁不禁担忧地看了眼年初晴,“婆母,看来要害小姑的人决不会轻易罢手。”况且她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是相当不利的局面。“现在祖父也昏迷着,这时间选得实在是令人起疑,怕还是府里的人暗地里做的手脚。”
盛宁郡主何尝不知道?乔蓁的话她自然是认可的,手紧握成拳,这个人一旦查出来,她定不轻饶。
年复的院子里面,宁木森站在廊下,看到那地面上似有小草在发芽,春天似乎到了,可他的春天呢?他冷冷一笑,既然他要痛苦,年复,你怎么能置身事外?
那个大的他动不了,小的总可以吧,他笑得越发扭曲。
“宁爷,事情不太好。”心腹小厮急匆匆地进来。
“说。”他转头冷睇着他。
“三姑娘那儿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大夫说估计两三天后就会醒来……”
居然好命地挺过来了?只怪那臭丫头得救得太及时,如果当时能拖延一下时间,她必死无遗,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遗憾。
宁木森不禁握紧拳头捶打在红柱上,就是这个讨人厌的小丫头,不然年复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陷入那种天伦之乐里面,从此一去再也不能回头。
再者思及自己故意出现引那个讨人厌的丫头跟过去,这才有机会推她落水,她若醒来,只怕自己也不能得好,眼眸里的狠意再度一闪,嘴角的微笑令人背脊发麻。
一旁的心腹小厮见状,不禁缩了缩肩,若不是有把柄在这个宁爷手中,他必定会不帮他做这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更是骑虎难下,也不知道三姑娘醒来还能记得住多少实情?
宁木森看了一眼这心腹忐忑不安的神情,拳头握得很响,“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人回来给我们撑腰,这事你必须得挺住。如果你背叛了我,想想那后果,你的妻女会如何我可就不担保了。”
心腹小厮神情一顿,不敢表现出咬牙切齿的恨意,只能涎着笑脸道:“宁爷说的是什么话,小的为了宁爷可以粉身碎骨浑不怕。”
“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宁木森冷哼,内心并不相信他的话,看来这人已经到了不必留下的时候了,无毒不丈夫。
年老侯爷的病情依然扑朔迷离,年初晴仍躺在床上没能睁开大眼睛,年家上下一片愁云惨雾。
三夫人小冯氏回到自己的住处却是脸上一片难以掩住的喜意,看了眼儿子年行,“我这就给你祖母去信,这计划进行得真顺利,你祖母这回终于可以回来了。”
年行阴沉的脸看了看外面又开始下起来了细雪,这事顺利得他也难以想象,不过,“年初晴那儿倒是有点麻烦,这个宁木森到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两件事都凑在一块儿,怕是有人会起不好的联想。”
“怕什么?”小冯氏仍难掩喜意,一个人单打独斗,远不如有人帮衬,“如果事情不对,就全推到那个宁木森身上,我们倒是可以半点不沾身,行儿,你也别太长他人志气,现在没有人怀疑到我们的身上来。”信写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儿子,“对了,你祖父大约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年行的表情仍颇为严肃,“约十天左右,祖母回来必定要算好时日。”
“有时间这就够了。”小冯氏再度低头写信。
年行仍有几分担忧,宁木森的恨意太强,这个不像男人的男人果然够让人恶心,看来现在不适宜再与他接触,“娘,最近你不要再派人手给宁木森使用,在信里也要叮嘱祖母,万万不能再也他见面,免得被他拖累。”
小冯氏很快就应声,此时只觉得儿子过于杞人忧天,连丈夫年咎也没有发现她动的手脚,儿子未免小题大做。
年家三房在打着如意算盘,大房的气氛却很是低迷。
乔蓁看到丈夫过来,忙起身迎了上去,“祖父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