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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败完颜娄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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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就是这样,如果双方势均力敌,一直僵持,其实是死不了多少士卒的。完颜娄室的二万精锐与华夏军缠战了一天,伤亡也不到二千人。但他们一旦开始逃跑,伤亡指数就迅速上升。背嵬军和近卫师团纵马直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砍翻了不下三千女真精锐。幸亏华夏军追杀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因为天黑停止了追击,要不然完颜娄室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云州城头点起了数百支火把,留守城中的华夏军在城头齐声高呼,欢迎岳飞率领着战胜的军队回城。这一次的战斗虽然规模不大,却意义重大。因为今日过后,燕云十六州已经被华夏军全部收回了。不管完颜娄室退到忻州如何作为,云州他们是肯定抢不过去了。

岳飞却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随着完颜娄室的战败,也许随后而来的就是完颜宗翰的八万大军。不过岳飞并不担心完颜宗翰敢在云州城下逗留过久,毕竟手握二十万大军的曲端就在太原城下,他不会让完颜宗翰顺利撤退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随后的几天里,岳飞还是命令投降的义胜军,外加云州百姓,用最快的速度整修坍毁的云州城墙。义胜军只管饭,不给钱。云州百姓修筑城墙,除了一日二餐,每天还有五个大钱。这种前所未有的雇佣方式迅速打消了云州百姓对华夏军的敌意。他们虽然被异族战据了二百年,但二百年时间里,基本上都是像猪狗一样的活着,如今看到华夏国如此优厚他们,一些人方才想起自己和华夏军乃是同文同种的汉人。修筑城墙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快。

云州百姓不想这样的军队再被女真大军击退,他们几乎是日以继夜地修筑城池。十天之后,完颜宗翰领着女真大军撤到云州城外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座坍毁之处皆被修缮完毕的高大城池。虽然和太原那样的坚城没法比,但想在短时间内攻入云州,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虽然立在城头的岳飞身影对完颜宗翰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只要能够擒杀岳飞,哪怕自己把整个西路军全部葬送,估计也会得到太宗完颜吴乞买的大力表彰。但完颜娄室和金十三却一再劝谏完颜宗翰不可赌搏。完颜娄室大声说道,”宗翰勃极烈,岳南蛮乃是一代名将,他有二万精锐,外加城中的一万多义胜军,虽然不足以与我军野战争胜,但据城而守,我军绝对不可能旦夕而下。还是快点退往草原吧。“

金十三也说,”大哥,岳飞这厮初起应天时,我军就杀不了他。如今他大势已成,我们更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击杀他。还是听娄室将军的,全军退往草原。要知道,曲大胆的军队就在我们身后不到百里之遥。梁兴赵云的忠义骑兵更是离我们不到五十里远。我们不能被岳飞缠在这里。我们还有八万大军,是我们大金国的一小半兵力啊。我们不能全部折在这里。“

完颜宗翰长叹了一声,”你们说的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呢?可是我真不甘心哪。岳南蛮抢了燕云十六州,对我们大金国就占了战略上的优势。他有长城可以据守。他随时都可以派杨再兴之流杀进草原,得手了可以猛杀,不得手了退回长城即可。以后疲于奔命的就换成我们大金国了。“

完颜娄室沉痛地说,”时局如此,再不甘心也只能忍让一时。不过岳南蛮短时间内不会向草原进攻。毕竟长江南岸还有两个小朝廷呢。他想完全平定江南,应该也要几年时间。“

完颜宗翰笑道,”指望曹成那个草寇和明受小朝廷牵制岳南蛮,岂不是异想天开?“

金十三说道,”大哥倒也不可轻视明受小朝廷。岳南蛮假仁假义,明受小朝廷占了大义名分,岳南蛮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悍然出兵江浙的。“

完颜宗翰再度长叹一声,抬头仰望了一下面目一新的云州城,拔马就要离去。这时云州城门突然大开,岳飞领着吉倩还有百名背嵬军冲了出来。距完颜宗翰一箭之地时,岳飞勒马停住,向宗翰一抱拳,大声说道,”宗翰勃极烈,可否进前一步说话?“

完颜宗翰没想到岳飞如此勇猛,竟敢领百骑突到如此近的地步,看来这厮确实和姓赵的那帮软蛋官家完全是两类人。完颜宗翰沉吟了一下,深感岳飞既然如此作为,绝对不会突然在两军阵前发难擒杀自己,所以也只领了亲兄弟金十三,外加百名飞虎军亲卫,同样驰马上前。

双方士卒相隔两箭之地,岳飞领着吉倩再度上前,停在了空地之上。完颜宗翰同样不甘示弱,领着金十三,缓行到岳飞身边,同样抱拳说道,”不知岳官家有何话说?此番我虽兵败,来日我必将重临云州,到时候咱们再决胜负。“

岳飞微微一笑,”来日方长,且到了那日再做计较。岳某此番召请宗翰勃极烈商谈,则是因为不忍心大金国毁于一旦,所以特来告知。“

宗翰冷笑道,”我们大金精兵尚有二十余万,名将如云,猛士如雨,谁又能把我大金国毁于一旦?岳官家,你虽然是天骄般的人物,但想灭掉我们大金国也是不可能的。我们那块极寒之地,不是你们中原汉子能够称王称霸的。“

岳飞没有理会宗翰的叫嚣,看了一眼宗翰身边的金十三。他在应天府的李八少宅院内,和金十三见过一面。当时的金十三年方三十余岁,傲气凌人,像一只长白山出来的猛虎。如今七年过去,金十三明显苍老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除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透露出些许异族特征,已经完全像一个出自中原的文武双全的书生了。

岳飞冲金十三抱拳说道,”七年之前,咱们见过一面。没想到如今,我们又见面了。“

金十三和岳飞虽是敌对一方,每天日思夜想的就是弄死岳飞。但他最佩服的同样也是岳飞。可以说金十三目睹了岳飞崛起的全过程。由应天府的一个罪废小军官,用了不到七年时间,即开国称帝。这样的功绩,甚至超过了女真人心目中的战神完颜阿骨打。面对岳飞和颜悦色的话语,金十三同样笑道,”岳官家果然是天命之人。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在李八少的宅院里,没敢孤注一掷。如今岳官家大势已成,拦住我家兄长,莫非是想和我们金国结盟吗?“

岳飞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靖康之耻未雪,岳某绝不会和你们大金结盟。“说到这里,岳飞话头一转,突然又看着宗翰说道,”当然了,如果你们金国大难临头,想让我们华夏国援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只要你们把二帝送回中原,把被掳去的汴梁百姓送还中原,把你们抢去的金银珠宝也送还中原,华夏国绝对不会坐视你们覆国灭族。“

”荒谬!“完颜宗翰厉声喝道,”我们用刀枪抢来的东西,岳官家想要回去,也只能用刀枪来说话。空口说白话吓不住完颜家族的子弟。“

岳飞见宗翰依然狂妄如此,也不再多说废话,当即冷声说道,“完颜宗翰,你难道不认为我此番攻取燕云十六州有点太过着急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吗?因为胡大在极西之地纠合了一支庞大的异族联军,如今离长城已经不到百里了。据我所知,这支异族联军光骑兵就有二十余万,皆是信仰十字教和天方教的狂热战士,悍不畏死,勇猛非常。他们由西方圣城出发,一路之上,已经灭了十几个国家。你觉得他们杀到长城之外时,是会先攻打华夏国的万里长城呢,还是先把你们金国扫荡一空呢?”

完颜宗翰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大变。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岳飞,冷声说道,“岳官家此话当真?”

岳飞没有说话。吉倩在旁边厉声喝道,“我家大哥好心提醒你,信不信由你。若是换了俺老吉,才不会把这支大军来袭的消息告知你们。我就盼着你们金人亡国灭族。”

完颜宗翰的脸色迅速转变了好多次,最后终于向岳飞抱拳施了一礼,沉声说道,“若这支联军的消息是真的,完颜宗翰先在这里谢谢岳官家了。不过我也不会真心感谢你。你提醒我,也并不全是为了我们大金着想。你只是想利用我们大金的精兵猛将,牵制住这支规模庞大的异族联军罢了。你不想让我们猝然遭袭然后损兵折将。岳官家,你真是好算计。”

岳飞淡然说道,“你们也可以投降那支异族联军,和他们联手进攻华夏国。”

完颜宗翰厉声喝道,“只有别人降我大金国。我大金国绝对不会向一群极西之地的蛮人投降。”

说到这里,完颜宗翰拔马就走。金十三向岳飞抱了抱拳,同样跟着大哥离去。走了不到百余步远,完颜宗翰突然回头说道,“不管岳官家真实用意如何,这个消息确实价值万金。我军中金银不多,倒是有一个活物,我就把他献给岳官家,以便当做我的回礼了。”

完颜宗翰回到军中,随即命令全军起程,退向长城之北。一个十人小队的金兵则押着三个宋人到了云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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