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泽一直张大着嘴巴,听到杨涵瑶这般说起时,才微微有了反应。他退后几步,对着杨涵瑶长作一揖,问道:“先生过谦了。先生之言振聋发聩,确是我等没有用心体悟圣人之意,惭愧,惭愧。”
其他众人也纷纷作揖,自呼惭愧,唯有徐拓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杨涵瑶见此微微叹气,刚想告辞,却又听见胡弘毅问道:“先生,知行合一到底该怎么做呢?可有个规范?”
杨涵瑶笑着摇了摇头,“并无规范。唯心出发。”
“那不成了道家的释义了么?”有人提问。
杨涵瑶又笑了,“上善若水,能做到也是一种德行。”
“可按先生所说,唯心出发,若本心出发只是随欲念而动,岂非失了德行?”
“人之初,性本善。本心出发必然是符合德行得。”杨涵瑶坚定地说道:“若是随欲而动,那说明早已失了本心,已非德行。”
众人沉默,陷入了沉思。游南哲低着头,心中惊骇不已。杨涵瑶这些话确实如叶红泽所说,振聋发聩,引人深思,心中的那个结似乎随着杨涵瑶的这几句慢慢在被瓦解,崩离……
之前那个荒唐的念想又冒了出来,若能与她执子携手……若那样的话,他只愿今生只取这一瓢饮,再无他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无憾。
杨涵瑶想了想,又说道:“小弟在读圣人书时,也参悟了一些德行,并以此为立世根本。”
“愿闻其详。”众人俯身作揖,态度恭敬。
“立志、勤学、改过、责善。”杨涵瑶缓声说道,见到徐拓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心道,看来也不是无动于衷嘛!那也不枉费了姑娘一片苦心了。
“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志不立,如无舵之舟,无衡之马,漂荡奔逸,终亦何所底乎?”
“而立志可以促使勤学,凡学之不勤,必其志之尚未笃也。”
“改过,是指自己,所谓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责善,则包括四条,分别是劝别人改过,也包括我们的师长。谏师之道并非无礼,先生若有错处,我们应该在先生心情愉悦时婉转提出;明知先生有错,却任其随波逐流,才是真正得不尊师道。”
“第二,我们自己也要培养自己独立的治学精神和能力,人云亦云,非智者所为。”
“第三,循序渐进与因材施教。但知下学而自然上达,此但自言其反己自修,聚沙成塔,长城非一日建成,在学业上更要保持坚定不移的态度。但也不能死板教条,且求活学规矩巧借力,针对自己擅长的东西加以深究,必能有所大成。”
“第四,身体力行。力行近乎仁,以致知格物为基址,以身体力行为堂奥。小弟窃以为,若能贯通以上四点,必有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