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觉很奇妙,越是神秘的事情就越是想要一探究竟,顾潇然也是如此,直到噔噔噔几声下楼的声音响过,早没了店小二的影子。
顾潇然与两名侍从面面相觑,尔后淡淡地勾起唇角,拿起桌上的酒水轻轻抿了一口。
看来下一站该去趟云良阁了!
顾潇然在天下第一楼吃了闭门羹后,不得已推翻所有计划从长计议。
她让箕子帮她寻到了一处冰窖,将买来的大批蝗虫均放入了冰窖中,并命人严加看管,不允许有半分差池。
而箕子不明白顾潇然为何要做这些,只是在面对这个女子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去纵容她的一切行为,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梅府,姬庄乃至方圆数百里赫赫有名的大户,梅扈堪称姬庄首富。
梅扈坐在自家宽敞华贵的大厅里,悠哉地品着上好的茶水,抿了一口茶后将杯盏放在紫檀木案几上,非要妖艳娇美的小妾剥了葡萄用嘴含着送进他的口。
吃进葡萄还不忘勾起她的舌挑逗一番,惹得小妾一阵嗔责,素白柔荑攥起粉拳一下下打在他胸前,如雨点儿落在身上,不疼不痒,却叫他****冲天。
狠狠搂过小妾,将她就地摁在皮毛制成的筵席上,撩起衣裳,上下其手。
正欲俯身将她就地正法,忽见一家丁风风火火跑进来,打断了这极尽奢靡的场面,小妾连忙整整凌乱的衣衫,作揖后离开大厅。
梅扈满脸不悦,对家丁怒目而视,吓得家丁扑通一声跪在地,浑身直颤,不敢言语。
“什么事儿竟如此风风火火的?”
家丁忙说道:“老爷,董陆昨个儿失踪了。”
梅扈眉头一皱,虽只是而立之年,却面黄肌瘦,没有一丝丝的精气神,可见平日里没少流连烟花之地,本来就不显年轻,这一蹙眉,脸上反倒又多了几条褶皱,他一脸狐疑地确认道:“失踪了?”
“回禀老爷,确实是失踪了。”家丁斩钉截铁地答,须臾又问,“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捉了他?”
闻言,梅扈无比堵心,遂咬牙切齿道:“谁敢动我手下的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这方圆百里,只怕他梅扈跺跺脚,平地都会抖三抖,究竟是谁食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赶在太岁头上动土?
家丁见梅扈恼了,遂小心翼翼道:“老爷,您说会不会是上次派董陆去夜探天下第一楼的那几个人?”
梅扈危险地眯起眼睛,沉思片刻,道:“派人去把那几人捉回来,一问便知!”
“这……”
家丁面露难色,这时梅府管家从外面走进来,说道:“老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
“只是抓几个人的小事,何故还要从长计议,难道我梅扈还怕了几个区区外乡人?”梅扈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最吃不的亏,宁可错杀一百,也定不会放过一个。
管家捋了捋山羊胡,须臾说道:“老爷,您可知这几人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什么来头还能大得过我叔父?”梅扈遂即问道。
管家睨了眼家丁,家丁会意,走出大厅,尔后将门带上。
这时管家才悠悠开口道:“他们可是朝歌派来赈灾的人,此番立了大功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岂不是没办法捉他们了?”梅扈一脸不甘,不单单是他们可能动了他手下的人,更也为了出那日在天下第一楼丢了面子的气,这口气他梅扈岂能就此咽下!
“那倒未必。”管家又道,“据我所知,他们正在收购蝗虫,这方圆数十里的蝗虫几乎都被捉住卖给了他们。”
梅扈眉头越蹙越紧:“你是说在这虫子上做手脚?”
管家捋着胡须,只是点头,笑而不语,眼中却散发着狡黠的光芒。
梅扈实在不解,遂又问道:“梅管家,不知他们要那虫子能做些什么?”
“我也暂不知晓,只是这么多的虫子,若是收购的话也不是个小数目,我也十分好奇,他们花重金买来这些虫子的用处,真真是史无前例呀!”
“那咱们要如何下手?”梅扈问。
“这么多的虫子他们定会选一处宽敞的地方存放,咱们只需暗中观察,必要时趁其不备……”管家对梅扈使了个眼色,两人霎时一阵奸笑。
店小二从天下第一楼出来后便来了云良阁的后巷,这里相较于正门的富丽堂皇倒显得十分寒酸。
墙角零零散散堆积着一些破旧的筵席与年头久远的生活用品,上面布满灰尘。
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琴声,那行云流水般的音律堪称世间极品。
店小二爬上其中一口大水缸,踩着缸沿儿看向院内,见屋子门窗紧闭,便学起了乌鸦叫,不多时里面走出来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孩儿,他与她耳语了几句,便跳下大水缸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