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暂定要整顿三天,可大家效率很高,一天就采办完了,一觉醒来浑身都是力气,众人不想浪费时间,加上城里氛围颇为凝重,巡逻搜查的士兵一个挨一个,他们大清早自己生火做了吃得就准备出城。
姜舒晴面对着超市里新收录的东西发愁,怎么能够悄无声息地用黄金兑换成粮食发放出去?
地震最严重的其实属河西省,虽然天灾不关人的事情,可在古代这灾害代表凶兆,是要问罪高官的。河西太守能够轻易看在承安侯府的面子接纳高敬森的建议,以铁血手段治理瘟疫,何尝不想做最后的尝试,赢了官途一片顺畅,输了身首异处。
相信这样穷途末路的人更愿意往自己身上加注功绩,想了会,姜舒晴谎称还有东西没有置办,就拉着高静环、高静华一起去逛街。
府城繁华的街道比昨日还要萧条,偶尔几个行人步履匆匆,买了东西转身就走,话都不敢多说。
她们姑嫂三人买了些调味品,又去布庄买点细棉布,途径一座高宅大院。墙有一丈高,上面竖了一层倒钉,隐约能见里面的假山石亭,气派丝毫不输孟府,但正门破败不堪,牌匾褪了色,门扉也掉了一半,稍微一点风都能带起磨耳朵的吱呀声。
这是河西府城有名的凶宅,但凡外来人都会被碎嘴的店小二灌一耳朵。据说先后居住在里面的三户人家,都得了个满门抄斩的罪名。哪怕有人不信邪地花大价钱翻修,请和尚念经、道士驱邪,依旧没有人能逃脱掉株连九族的命运。
自从不住人后,里面晚上时时传来阵阵哀泣,又或者令人毛骨悚然掐尖的戏曲声若隐若现,就连周围的人家都空了大半。
这么好的庭院就生生放得被风雨蚀烂,连乞丐都不敢光顾,只剩下乌鸦整日呱呱叫着。
姜舒晴唇角微勾,手摸上墙壁,眯起眼睛将昨晚得到的金条兑换成了米、面、五谷杂粮和些耐存放的副食,将那庭院塞得满满地,也不过才用去十箱子黄金。
被特意挖掘引入院的护城河也汩汩往上冒着水,带着欢快的哗啦声往外奔去。
水是按照后世五块钱一吨的价格来的,十两黄金是十九万块钱,能兑换小四万吨水呢!一箱子黄金砸下去,从河西府城往北的旱情能够得到大大地缓解,有他们一路不辞辛苦贴了那么多张防疫情的单子,相信百姓们将水烧开饮用,并不会让瘟疫借着水而再度张狂起来。
水声太响,吓得她身旁的俩姑娘,扯着她就一路狂奔。
正好大家收拾好东西,一刻都没停歇驾着车马往城门而去。
路上的将士们更多了,可他们脸上带着怪异的兴奋和喜悦,齐齐往那凶宅而去,将孟家失窃一事皆抛之脑后。
天旱了那么久,突然多出一院子的粮食和汩汩不绝的水,哪怕是在凶宅,众人们也管不了太多。他们饿怕了、渴怕了,也不愿意看着城外百姓们一个个绝望地倒下。
那可是他们从军所要保护的百姓,是一个将士该有的信念!
活着,只要能活着,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消息扩散得很快,孟家也得到了消息,孟老爷阴沉着一张脸,身后跟着一众同样咬牙切齿的江湖人士,再往后是孟家的家丁、侍卫们。
数百人往凶宅赶去,他们瞧见将士们各个咧着嘴笑,跟蚂蚁般一个个排着队进院子,出来后扛着一袋粮食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