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紧咬牙关,目光锐利得像是要把他戳出两个洞来。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打断你全身所有的骨头!”
连冗把头深深垂下去:“郡主明鉴。”
“滚!”
连冗抱着满地揉皱了的画像退出了门。
永平将目光恨恨投向手上的画像。
“天下怎么那么多讨人厌的贱人,竟然都让我给遇上了!”
她忽而收紧五指,将画像揉成了一团。接而又把它扯开,奋力将它撕得稀碎!
“一个低贱商户女,竟然也敢肖想我的男人。我还当她有多大本事?原来也只会这些下作的手段!
“来人!”
闻声走进来的丫鬟看到她阴寒的目光,都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奴婢在!”
“去给我找几个人!”
极度的怨恨,竟使她完全没留意到那些揉皱了的画连冗也带走了。
……
裴瞻婚假已经没了,这几日已经正式复差,于是白天都不在家,不过他指派了郭颂等几个经验丰富的护卫给傅真用。
这个安排令傅真感到很受用,裴瞻和梁郴他们都不是吃闲饭的,各有各的差事,在朝中又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把所有精力都投注在这件事上是不明智的。而梁家和裴家给予傅真的已经够多,暂且就由她来。
连续给禇钰喂了四日药,虽然后来这两日傅真将药交给了杨彤张成去喂,但却不断有好消息传来。
陈顺说禇钰从日间到夜里苏醒了几次,每次都持续了一刻钟的样子,且伤口处红肿也消退了些许,虽然一时半会儿肯定愈合不了,禇钰的求生欲却支撑他迎来了转机。
禇钰于荣王府来说身份微妙,这么多年他默默跟在永平身后,而永平却完全不在乎他的生死……他是值得争取一下的!
下晌护卫来报,说裴瞻被何焕给邀走了,她便仍打发紫嫣去熬药。晚饭后,带上郭颂他们,亲自来到了禇家。
才进了禇钰的院子,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咳嗽声。
傅真加快脚步走到门下,陈顺引了出来:“下晌的时候醒了,持续了快两个时辰,后来吃了些粥食,又睡下了。”
傅真边说边进门:“睡多久了?太医怎么说?”
“这几日因为病情变化太明显,太医都觉得十分奇怪,不过仍在持续诊治。先前说,只要伤口能不再恶化,性命便无忧。日后也能重新提枪作战。”
说话间已经到了病榻前。
陈顺撩开帐子,将灯火凑近。
傅真仔细瞧着禇钰脸色,看上去果然好了些许。
她唤道:“禇钰?禇将军?”
如此唤了两三声,禇钰眉心动了动,随后双睫微翕,那眼帘便就缓慢的睁开了一线。
傅真心喜:“听得到我说话吗?”
禇钰瞳孔紧缩,喉头滚动:“你,你是谁?!”
傅真扯下面巾:“你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