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很赞成城门校尉的说法,而且他更明白守城与攻城的消耗对比那可是两个极致,可是最后的守城方却付出了比攻方数倍的伤亡代价,这样的伤亡概率,也确实值得他在这个时候冒险了,当然如果这一仗许耽能够带来更多的士兵的话,这一仗也早已没有了任何悬念。
是以当城门校尉委婉的建议后撤的一刻,陈登很认真的考虑着,继续守下去,完全没有任何必要了,既然袁军要发挥他们兵精的优势,那么他自然要发挥出广陵城守军更多的优势,以优势兵力对付袁军,只有如此才能有极大的希望坚守到援军抵达。
“好,就按你说的做!”陈登做出了抉择,这让城门校尉如释重负,相比于陈登,他其实对阵战守城也没有太过经验,甚至此战可以算得上是他头一次参与守城战,所以很多建议他只敢提意见,毕竟他心中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信心。
当即城门校尉与陈登分别开始布置部队后撤的事宜,万阳门的士兵与正阳门的士兵通过旗号快速通过了瓮城,而朝阳门则有些复杂,徐徐后退,毕竟他们还需要防御着袁军的进攻。
当袁军的进攻突然发现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时,轻易登上城楼的一众士兵包括许耽,广陵郡国兵已经撤了个干干净净,遍布的旌旗散落到处都是,可是此刻的许都却并没有对夺下朝阳门太过高兴,从现场的情形来看,郡国北门并非是落荒而逃,更像是战略后退,别看他们的旗帜散乱不堪,可是真正的军械却没拉下一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原因,你说他能为攻上广陵城高兴的起来吗?
“打开三门,向内城继续进攻!”
很快收拾了心情的许耽对士卒下达了最新的命令不过是郡国兵们主动后撤还是逃跑,对他来说,都是广陵之战的首胜,这已经足够了,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继续猛攻,将郡国兵第二道防线攻破,只要内城一破,那时广陵城也就等于拿了下来。
许耽带领着部队冲入城内,大写的懵,他所见过的瓮城,或者说在这个时代的瓮城,都是在城池之外修建,可是他现在所看到的,却是一大片开阔地,广陵的瓮城搬到了城内,而所谓的内城,在当时都是因为城池的扩建在原有城池外进行的扩建,可是广陵城则是以城池、瓮城、城池的方式而建,所以广陵内城与传统意义上的内城并不一样,因为他就是外城。
眼前的一切,前所未见,许耽整个人都傻眼了,而且与外城三座城门不同,内城只要一座城门。一座城门流动三座城门的人流自然不可能,因为为了将瓮城空间缩短,瓮城对照城门被划出了三个区域,这三个区域各有一座城门,而因为在没有战事期间,内城并没有驻兵设卡,所以人流能够极为便宜的通过内城,并不会造成拥堵,这就加大了袁军攻城的难道,试问不管他通过朝阳、正阳、万阳哪座城池,所面对的都是相对独立的城楼,这样一来,攻城的难度可就要比攻打外城时困难多的多。
“难道要再攻一回广陵城!”许耽犹豫了,可身边不知何人突然冒出一句:“将军,这么大一座广陵县,外城必定与内城之间存有运兵道,不然三座独立的城池,如果顾全外城三座城楼的防御?”
“对对。”被提醒的许耽当即下令,寻找外城与内城之间的运兵道,只要能找到此处存在,也许就无须再去攻城了,可是就像他所想的那样,广陵守军一定早有措施,只是他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就算明知没有希望,仍然要寻找希望仍有一线生机,可结果运兵道早就被毁,堵死了,想要破开,没有三五天的功夫,休想。
“将军,怎么办?”
“派兵打通运兵道,其余士兵与我先到内城瞧瞧。”
都已攻入城内了,许耽极不情愿收手,最不济也要到内城看一眼才死心。率领部队向内城而来,只听得一声鼓响,转瞬之间,内城之上人头涌动,早已整装待发的后备队冒出头,手持强弩,瞄准着他们。
而因为瓮城空间狭小,所以许耽压根也没带多少人马过来,不是不想,实在是没地方,太密集了,一阵箭雨下来,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可是许耽考虑到了弓弩手,却忽视了广陵城真正的大杀器床弩,当他发现弓弩手的一刻,只是将要进入弓弩手的射程范围,可他们其实早就进入了床弩的射程。
是以当许耽看到弩手出现的一刻,下意识要停止部队继续前进时,突然,城门校尉下令床弩齐射,足有四十多支巨型箭矢被发出,巨大的箭矢腾的一身****而去,巨大的声浪声呼啸着,发出了凄厉如同恶鬼哭号一般的难听声响。
“撤,快撤!”
许耽终于明白了这些弓弩手为何直到他们快靠近内城才突然冒头了,原来是为了引他们进入床弩的射程内,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果他们一早就出现,许耽敢肯定,他那还会带一千人马,最多五百。
“啊!”
四周立时传来了无数袁军的惨叫声,甚至他更是亲眼目睹一支巨箭擦着他身侧呼啸而过,如同串糖葫芦般,挂了足足四人的尸体,他的脸庞瞬间狰狞扭曲扭曲起来。
广陵城内城的防御居然比外城更凶,而且外城早已消失的的床弩威胁却出现在内城,也就是说,巨箭并不是耗尽了,而是陈登一早就打算退守内城,所以外城才没有太过消耗。
看来,陈登退守内城是早有安排!
想到这里,他哪还敢继续在内城与陈登耗下去,他相信,陈登一定在内城做了大文章,继续逗留,损失毕竟无比惨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