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又往沈璎看去,不知道她既然说出这番话,那么又知道不知道她心底这番用意?杜沈两家都是有体面的人家,这些阴私可不能随意曝露出来在面上。若是被她窥破了玄机,为了两家脸面,她势必不能再往下做了。
她缓缓捧了茶,说道:“你说的好处,是什么好处?”
沈璎见她有反应,心下凛了凛,然后道:“姑母须得恕我直言,我才敢说。”
沈思敏道:“说吧。”
沈璎有些高兴,说道:“我方才打二房来,无意中听说姑母想把峻哥哥放在二伯手下习读。
“姑母兴许是爱子心切了些。因着咱们几家都有这样的规矩,二伯一时转不过弯来拒绝了姑母也是有的。我的意思是,姑母不如先把峻哥哥放在沈家住着,等到过上一年半载,二伯缓过来了,那会儿再提这事岂不水到渠成?”
一时转不过弯来?沈宓岂是这种需要几个月时间才思考一个决定的人。
沈思敏心下暗哂,面上却平静如初。
看来沈璎是还不知道她想要杜峻娶沈雁的打算,既然不知道,那就还可以往下继续。
她放了茶碗,“这恐怕不好。若不是师从沈家,却在这里长久地住下,难免多有不便。再说,无端端的,我也不便去跟老爷开这个口。”
“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沈璎道:“峻哥哥是府里唯一的表少爷,姑母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请父亲去跟老爷提出来。如此姑母便不会觉得不便了。”
沈思敏待沈弋沈雁的态度都很疏淡客气,一想到这件事假若办成,替沈思敏办了事又解了围,从此跟这尊贵的大姑奶奶有了交往,竟是连沈弋她们都没有的荣幸,沈璎便不由有些激动。
沈思敏望着她,不言不语。
她是沈观裕的独女,即使这次他没曾替她落力去劝说沈宓,可不代表他连让峻哥儿住在府上这样的小要求都会驳回,而沈璎既要请缨,那却是再好不过了。她看得出来她极想巴结她的心思,这个庶女,虽然衣食无忧,但想必在府里也并不多讨人喜欢。
她需要有个她这样的人帮她挺起腰杆,抬高她的地位。
来日她若离京南下,府里便只有峻哥儿一人撑着,倘若有个沈璎这样急于投靠于她的人替她帮着点儿,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她不能这么快就让她如了愿,越是容易到手的,越是不会珍惜。沈璎是有心计的,她可不能让她拖杜峻的后腿。
她缓缓地垂下眼,漫声道:“我先想想,过完这个年再决定。”
黑暗的夜幕里此起彼伏地传来炮仗响,除夕夜来了。
府里往年过年都请戏班子,但今年从素从简,鞭炮也放的少,晚饭后沈雁领了各房的压岁钱,便推说回房睡觉,把紫英扶桑她们这些不当值的丫鬟叫到碧水院插上门,开始抹起叶子牌来。
菱洲苑的红衣就在沈雁赢了一大堆铜板儿的时候到了碧水院。
“奴婢也不知道值不值得说。”红衣捏着衣角站在炕头下,期期艾艾地道:“今儿下晌,姑奶奶从二房回到房里后,三姑娘没多久就过来求见了。她跟姑奶奶在屋里说了好一阵的话,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往日三姑娘也常常过来,但姑奶奶从来不留她单独说话。”
府里都知道沈雁跟沈璎不对付,而且往往是沈璎作的时候多,红衣听命于沈雁,便不由把有关沈璎的事情也都通报给她。
听到沈璎又掺和了进来,沈雁拿着牌的手也停了停。
沈璎跑去沈思敏那儿,能有什么事儿?
“姑娘,会不会是三姑娘又想撺掇着姑奶奶出什么夭蛾子?”青黛心直口快,如此说道。
胭脂睨了她一眼,示意听沈雁示下。
沈雁反来复去想了片刻,也想不出来当沈宓抵死不同意收徒,沈观裕又明里暗里地帮着沈宓时,沈思敏还能有什么法子逆转局面,就是加上个沈璎,似乎也于事无补。可她内心里为什么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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