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说的是,本官明明看见那被殴打之人头戴方巾,很明显就是秀才,对于秀才相公,连当地父母官都不能用刑缉拿,而那起暴徒却毫不顾忌地殴打此人,本官看不惯就让人将这暴徒抓了起来,今日特带到彭大人这里来,还望彭大人主持公道”,刘越说道。
“大人请放心,等这暴徒押上来,下官先打其二十大板!”彭县令恨恨说着就见两锦衣卫押着一位已经满身是伤的人进来,待那人一抬起头,整个人立即惊讶地站了起来:“凯巡检?”
“你不是去抓李贤那……”彭县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钦差大人所说的秀才竟然是李敏,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下令殴打李敏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本人啊,如果这钦差大人真的与这李秀才有关系,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于是,彭县令忙把“小子”两字吞了回去,慢慢地坐了回来,朝刘越笑道:“大……大人,此人不是暴徒,是巡检司巡检凯仁川。”
“巡检司又如何,难不成巡检司的犯了法,彭大人就要姑息不成,彭大人刚才可对本官说了,要先打二十大板来个下马威的,还请不要食言”,说着,刘越就又拉着脸道:“来人,去把本地生员李敏抬上来,给我们彭大人看看,我大明堂堂一介生员被打成什么样了!”
彭县令见这钦差大人发怒了,哪里敢多说,忙赔礼道:“大人误会了,下官严办此人就是了。”
于是,彭县令立即一拍惊堂木:“将此人拉下去责打二十大板!”
“啊!”第一板子打下去就把一直处于惊厥状态的凯巡检疼醒了,一见堂上的彭县令忙喊道:“姐夫,你这是为何,干嘛要打我!”
“哼,打你算轻的,本以为你当了巡检会秉公守法,谁曾想你小子不思进取,知法犯法,李敏乃本地廪生生员,也是你这芥末之官能打的!”彭县令一见这凯仁川还自己姐夫就故意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来,立即责骂道。
刘越笑了笑道:“原来这凯巡检是彭大人的小舅子?而彭大人却为维持纲纪,大义灭亲,可我执法严明令刘某折服。”
“大人过誉了”,彭县令强笑了笑道。
刘越接着又问道:“彭大人,你看这凯巡检目无法纪,显然已经不适合当巡检了吧?”
“大人说的是,下官现在就撤了他的职”,彭县令暗想现在也只好把自己这小舅子罢职,大不了等这尊瘟神走后再重新任命就是了。
“彭大人果真是刚正无私之人呐,只是本官还有一事要请问彭大人”,刘越依旧如三月春风般和颜悦色地说道。
刘越便指了指躺在担架上的李敏道:“彭大人有所不知,这李敏是我昔年的同窗好友,我们一起在社学读书长达十年,可谓友谊深厚,而我们刘李两家也是世交,那李家老爷子还曾经搭救过本官一家,只是不知彭大人为何将他们都关押了起来,还占其良田抄其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