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王爷就在她的眼前,她却说让他转告王爷?
墨闲郁结得说不出话来了。
“云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凤临王更是不能理解,挣扎着站起来,牵动了内伤,又是哇地一口,吐了鲜血,却不管不顾,朝着水流云走过去。
水流云不忍再看他,将脑袋埋在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却给了她默默的力量支持的灵修的怀里,道:“修,我们走吧!”
灵修一把将她抱起,对着痛苦难当的凤临王,道:“你好自为之!”
为了云儿,他不会杀他,却也不能再让他来纠缠她!
言罢,疾风而去。
凤临王见水流云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一眼也不愿意看他,由爱生恨,朝着他们的背影狂吼:
“水流云,你不跟本王回去,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把灵玉公主对他说过的话,竟是全然搬照,对着水流云和灵修的背影,怨念地吼出。
灵修的身形一滞,最后还是抱着紧揪着他衣袖的水流云,踏空而去,渐渐地,融入在一片蓝天白云里。
“啊!”
凤临王悲伤加不甘,得而又复失之的情殇让他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怨怒过度,身体终是不支,仰头倒了下去。
“王爷!”
墨闲惊叫,接住。
远处,青衣卫,急掠而来。
……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
京郊农庄小院。
“心儿!”
院子里,站着一美人,轻纱挽发,身姿动人,江同站在大院门,小心翼翼地叫唤,脚步却再也移不动半步。
他怕,她会嫌弃。
他已非往日玉树临风笑睨天下的健康男子,而是一具残废。
被废掉了手筋脚筋的残废。
虽然,他修练了虚无诀,能让整个人看起来正常一点,但是,还是不能久站,也不能多提重物,除非用上内力。
花倾心早就收到了花容等人传递的消息,说已经跟江同联系好,就在这个农家小院里会面。
她早就到了,以为江同在屋子里,便只踌蹰地站在院子里绯徊,考虑着用什么方式进去,见了面之后,该说些什么。
这还没有想好,冷不丁地江同的声音是从她的身后传来,让她整个人猛地一僵。
竟是近乡情怯,不敢与他面对了。
他是否会嫌弃她不洁之躯,已为人母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身子一动不动。
江同有些黯然,见她久久的不转身过来看他,以为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是嫌弃他,不愿意回应他,明知他是那样的恋着她。
唉,如今看她这身形,应该是过得很好的,不想人打扰的吧?
“心儿,你若不想看我,便不要看,只要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知你好,我便知足了。移仙宗的仇,由我……”
江同黯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花倾心猛地一转身,朝着他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他,流泪道:“没有,我没有不想看你,我没有!”
过得好不好?
她怎么会过得好?
身体被夺,又怕以后没有了做母亲的机会,不得不把污辱她的人的孩子生下来,为了给移仙宗的弟子们报仇,她不得不仰仗那个孩子的势力,在暗中地活动着,寻机出手。
一路走来,又是思谋,又是担忧,又是愤怒,又是伤痛,她如何会好?
这是自从两个人在移仙宗里因为一个女奸细分开之后,近十余年来,花倾心第一次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江同有些感慨,颤抖着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发,重重地揽紧了她的腰。
让两人的拥抱,更加的贴合。
“心儿!”
江同深情地呼唤,让这个拥抱,更紧,更久!
彼此都能听到对方,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的心!
再一次,他们感觉到了灵魂都在为对方的接近而颤抖!
她没有嫌弃他!
他没有嫌弃她!
花倾心的回应更是热烈,几乎想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去一样,紧紧地,再紧紧地。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对男女,在深情地拥抱,亲吻。
院门,被谁悄悄地关上了。
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
……
他们竟是……上床了。
从激、情中回过神来,花倾心睁眼,看着满屋子扔了一地的男男女女的衣服,还有她身上的不着寸缕,眸子里有些茫然。
记忆回笼。
他们见面,拥抱,亲吻,然后……
情动,居然就在那一刻。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理所当然,水到渠成一样。
好像她期盼着的这一天,期盼了很久一样。
混乱不堪,纠缠了整夜。
江同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发狠一样;而她不断地迎合,迎合,迎合,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最后天都快亮了,才沉沉地睡去。
此刻,天光大亮,外间的鸟鸣声是那样的清脆,她故意不去看身上的青青紫紫,也不去看身边睡沉了发出缓慢的呼吸频率的赤身男人,轻巧地跳下了床,拾起衣服穿戴了起来。
完了完了,如果被幕老的人知道,她跟江同这样……
那她这个夫人,可就要当到头了。
她不是在意这个夫人的称号,而是,她还需要幕老那边的势力相助。
她要让灵仇当上大周的皇帝,她做了皇太后之后,把实权握在手里,再想跟江同怎么样,都没有人敢说她半点什么!
但是,现在的她,不能跟江同这样!
江同已经醒了。
肚兜才刚穿上,猛然一股内劲将她卷着往后退,花倾心一愣,这是?
不能有所反应,下一秒便落到了一个精瘦坚实胸膛上,令她下意识地轻轻地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