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那个白袍人首领,挟制着瘫痪如泥的盼姿,那架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的剑,已经划伤了她的皮肤,有血迹冒了出来。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凤临王,你饶我一命,我就把她还给你!”
白袍人首领已经是被吓得眼珠里白色的多于黑色,眼瞳紧缩,随时都有可能毙命一样。
“移仙宗,神出鬼没,是个让人多么向往的神秘之地,培养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有成仙的潜质。如今看来,我呸!”
临风冷嘲。
“把人放下,本王留你全尸。”凤临王将软剑擦拭干净,一边别回了腰间,一边道。
白袍首领一听,魂都飞了,更加惶恐,那架在盼姿脖子上的剑,又划出了一道血痕,疯狂地道:“好,凤临王,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左右横竖都是一个死,拉一个做垫背的也好!”
说完,掌中的剑往盼姿的脖子上就是一抹!
盼姿已经吓得尿失禁了,什么话都没有喊得出来,只能瞪大着眼睛,惶恐万分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凤临王,眼泪如泉涌一般,哗啦啦地一直往下淌。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你以为,你还有选择么?本王说留你全尸,自然就会留你全尸!想死?也要看本王同意还是不同意!”
凤临王冷笑,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那白袍人首领,整个人已经被定在了原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不动能弹了的身体。
隔空点穴!
玉树早就上前一步,接过了从他怀里往地上掉去的盼姿!
“王爷!盼姿小姐无事,只是昏过去了!”墨闲过来,接过盼姿,并把了脉,抱在怀里,道。
“把他给本王带回去!凤王府里的所有刑罚都给他上一遍,然后千刀万剐而死!”
凤临王道。
“凤临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袍人首领呜咽地狂喊着。
“哧,真是笑死人了,做人你都斗不过咱们王爷,还想着做鬼跟王爷斗?安心死你的去吧!”
玉树冷笑连连,一剑就朝他张开狂喊的嘴巴里去。
白袍人首领顿时口面血肉模糊,一物软软叭叭的,跟随玉树的剑,窜出了他的嘴巴,落在了地上!
是舌头!
白袍人两眼一昏暗,昏死过去。“花倾心往哪个方向跑了?赶紧追!杀、无、赦!”
凤临王骑上马背,大手一挥,道。
没有了美人楼,没有了移仙宗,没有了灵智太子留下来的力量,花倾心,能做什么?
他倒是想要看看,她还能躲到哪里去。
玉书冲到凤临王的面前,揪住她的马缰,道:“求王爷放过我家夫人!”
这冷不丁冒出来的浑身是血的人是谁?
凤临王眼神一冷,一记寒冰掌就要打过去。
“师妹!”墨闲心一惊,冲了过去,道:“王爷手下留情!”
“师妹?这是跟你一同拜师学医的那个小女孩?”
凤临王收回了掌,冷冽的眸子里有了些许的好奇。
“你的师妹,居然帮花倾心那个女人为虎作伥,来残害本王,墨闲,你说,本王该怎么办?”
好奇归好奇,但是他对于想要他的命的人来说,一向都没有什么同情心。
“属下一定会看好她,不会让她伤害王爷分毫!”
墨闲求道。
“总是让一个随时要杀掉本王的人跟在本王的身边,这状况,怎么都是让人担忧的啊。”
凤临王不为所动。
“请王爷看在属下忠心耿耿的份上,求王爷放过属下的师妹!”
墨闲再次求道。
玉书脸色苍白得吓人,像是完全看不到墨闲是在替她求情一般,依然倔强地拉着缰绳,道:“凤临王,只要你放过我家夫人,我什么都不计较,也不会想着要刺杀你!”
“如果本王不放呢?”
凤临王的眼微眯。
他有没有说过,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呢?
还是,他们都没有看出他的心思,但凡威胁他的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
“如果王爷非要追杀我家夫人,那玉书只好与王爷同归于尽!”
玉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握着一个瓶子,高高地举着。
墨闲一看那瓶子,吓得脸色都黄了,道:“师妹,不可!”
凤临王见状,道:“你就拿一个小瓶子,想威胁本王?”
“这可不是什么小瓶子,这是天下奇毒——蓝色妖姬!”
玉书笑得有些得意。
蓝色妖姬,死前的人脸,是蓝色的,剧毒无解。
“蓝色妖姬,是掏心手黑鬼的独门毒药,全世间均无解,你是怎么弄到的?”
凤临王的眼,眯了起来。
他想起了在银海城发生的一些事情,心情不好,脸色更是变幻莫测。
“师妹,不可胡来!”
墨闲冲了过去,想伸手一把抢过玉书的毒药,又怕逼急了她,给洒了出来,到时候,但凡被药粉沾到的人,均都会中毒死去。
这毒,厉害无解。
“你以为,本王会让你有下毒的机会吗?”
凤临王居高临下地问,一点都不在意也不在乎玉书的威胁。
玉书吞了吞口水,道:“那你试试。”
凤临王双手抱胸,盯了她一小会,忽然邪邪地笑了起来,道:“墨闲那小子那么滑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愚笨的师妹?”
墨闲听到这话,那本来忧心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无奈又咬牙,王爷主子,你能不能别再开玩笑啦?
这些冷幽默,可是一点都不幽默,没看到他这个做属下的,已经担心到极点了么?
玉书倔强地抬头了苍白的下巴,太阳就在高顶上,在她的这个角度仰望着凤临王,久了,会出现眩晕,看得一点都不真确。
好昏,真想现在就找个地方躺下来休息休息。
但是,不行,夫人他们还没走过多,她能拖得了一刻钟,那就再多拖一刻钟。
凤临王府下身去,目光与玉书的平视,道:“就算本王明面上答应你不追杀花倾心,可是暗地里却派人继续搜查。而你又不知道,你不觉得你的威胁还有本王的应允都很苍白无力吗?”
“堂堂凤临王,难道不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的人吗?既是答应了奴婢,就一定会做到的,不是吗?”
玉书被他盯得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依然假装坚强地道。
只是,身受重创,又失血过多,还强撑着一口气跟凤临王对峙,现在已经是快要站不住脚跟了,那拿着瓶子的手,一直都在颤抖着。
“你的毒药瓶子都快要掉了,还是抓紧一点吧。”凤临王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