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中停了一下,道:“什么?你哥哥?你还有哥哥?”
侯先之道:“别说我没告诉你——我哥哥侯景之,乃是三大宗门之一洞阳派的真传弟子,如今已经做到了执事。这一次点仙会,他是会作为洞阳派的使者前来。等他来了,别说打杀了你易如反掌,就是随便歪歪嘴,点仙会多少宗门没有一家会要你,你还想要有个好前途?做梦!”
他又冷笑道:“所以说你们还算运气好,没伤到我,不然我哥哥来了,神仙也保不住你们的性命。那叫什么江鼎的小子,若不是死了,等我哥哥到了,一样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怎么样,现在把人交出来,给我赔礼道歉,还不算晚。”
关飞沉默了许久,突然破口大骂道:“去你妈的,江鼎对老子有恩,你跟老子有仇,舍恩而取仇,天下没这个道理!老子弄死你……”说着只听轰的一声,大门破开,关飞手持一根齐眉长棍,冲了出来。
侯先之道:“哦?从乌龟壳里出来了?有进步!”
关飞喝道:“有胆子和我一对一?”
侯先之道:“上次一对一,不是我胜了?不过我现在有的是人,干嘛要和你穷磨?来,给我收拾了他。”
后面的人呼啦超一片上来围住,人人手中有法器,关飞道:“来来来,怕你不成?”
眼见变成群殴,就见大门洞开,涌出五六个人,也都是手持法器,纷纷叫道:“大哥,我们来助你!”
关飞喝道:“谁让你们出来的?快快滚开,我这大棍施展不开,岂不误事?”
其中一人道:“岂有此理,大哥你不肯连累我们,因此自己出来,难道我们就没有义气么?大家一起上!”众人哄然应声。
这时,其中一个青年道:“别人还罢了,我不出来,就算这回没事,又有什么脸面活着?”原来他就是令元,一直被关飞庇佑,这时主动出现。
关飞叹了口气,抖擞精神,道:“既然如此,兄弟们,跟我上!”众人一起冲了出去。
侯先之反而好笑,道:“哪里跑出来一群草寇,竟然也都叫做修士——”子母鸳鸯环一举,真气鼓荡开来。
关飞上前,以棍对环,抵住了侯先之,而其他人则陷入了两三倍的群殴当中。侯先之并不急切,只是漫不经心的出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可等手下把对方的手下剿灭之后,将对方围死。
眼见胜券在握,突然感到一阵发凉,侯先之浑身一抖,本能的一侧身,耳边一疼,一只耳朵飞出,鲜血飚飒。
紧接着,只听“嗤嗤嗤”数声,伴随着几声惨叫,刚刚还在围攻的手下,各个倒地不起,只留下关飞的弟兄们站着,持着法器找不到目标,有些茫然。
侯先之捂着脑袋,惊怒之余,一片恐惧,道:“谁?”
只见一袭白衣立在原处,独立荒原,仿佛超然世外。若非剑尖滴血,实难相信远隔数十丈的辣手都是他所下。
侯先之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还活着?不对,你怎么用剑?”
之前江鼎击败他,是用的幻术,后面出手用到了剑气,除了宁邪真,没人看出来,侯先之也只以“江鼎那个用幻术使诈的小子”蔑称,这时见他变成了超绝的剑客,恍如做梦。关飞也是惊诧莫名。
江鼎道:“我本来就是剑客,之前不用剑,是没想杀你。”
侯先之只觉得头皮一炸,从心口凉到喉咙,目光斜下,看到伤口汩汩流血的手下,又觉得左耳剧痛,突然对死亡的恐惧爆炸式的蔓延开来,尖声叫道:“你不能杀我!我哥哥是……”话音未落,突然喉咙一疼,眼前一黑,仰天倒下。
江鼎的身影一闪,又出现在原地,对面侯先之倒下时喷出的鲜血,撒不到他身上分毫,还剑入鞘,道:“我都说了要杀你,你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他出手的果决狠辣,连关飞都震惊了,直到侯先之不动了,才吃吃道:“他……死了?”
江鼎道:“想是死了吧。”
关飞咽了口吐沫,道:“那小子刚刚还在吹牛……他哥哥什么的……”呆了一阵,突然一拍大腿,道,“死得好,那狗东西早就该死。兄弟们,人人补上一剑,把他们都杀了,可不能叫人知道他们是江恩公杀的。”
他的兄弟们大声答应,立刻散开,熟练地给江鼎刺倒的修士每人补上一刀。
江鼎看他们动手,道:“关道友,你的兄弟们干这个活计很熟练啊。”
关飞嘿嘿一笑,道:“惭愧。还真让那小子说着了。兄弟之前,确实是落草为寇的响马,无意中走上修仙路,连带着山里的弟兄们都一起升了仙。因为出身不同,在修仙界有点混不开。他们瞧不起我们,我们也瞧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