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朗点了点头。
“这个简单。”
“尚樾的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除我之外,还真没人会解开。”
说罢,他伸出左手食指抵住展梓渊的眉心,长孙凌妍只觉得周遭的灵气一阵阵的激荡过后,展梓渊的那个印记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真的就是这样的简单?!
“你觉得怎么样?”
长孙凌妍伸手想去搀扶自家弟弟,却被殷朗拦了过去。只见他伸手架住了展梓渊的一只手臂,朝着长孙凌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展梓渊牙关紧咬,似乎是在忍受痛楚,好半天才睁开了眼睛。
“我没事。”
他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些虚弱和微微的颤抖。
“印记去除的时候多少都有些震荡,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殷朗将展梓渊架到一边的榻上坐下,转身跟长孙凌妍说道。
“你说……这个是尚樾的手段?!”
“应该说,这是黄金教的惯用的法子。”
“黄金教的目标身上大都有着这样的印记,方便他们追踪控制,只要印记还在,那目标就是上天入地也追的回来。”
听到这样的解释,长孙凌妍的心中微微的就是一动。
“这种印记……是只能印在神魂上,还是也能印在身体上?”
她的这具身体出生就没有神魂,这样的宝贝黄金教没理由放过,也不可能不做什么标记。
现在她还能这样在三界随意的游荡,显然是标记没起作用。
“身体上自然是也能的。”
“你身上的那个被我除去了,所以他们找不到你。”
殷朗放柔了声音,低低的解释道。
“阿妍是我的人,怎么可能让那只老鼠染指。”
“只要一想到他对你动了心思,我就恨不得将那只老鼠从洞里揪出来,剁成了千八百块,丢到北海里。”
他倒是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容只是表面功夫,根本就没到达眼角,整个人都带着一丝阴沉的气息,吓得展梓渊倒退了好几步,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团,再也不被他注意到。
长孙凌妍却是没什么表情变化。这扑面而来的威压和杀气告诉她,殷朗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懂了杀心。
不过,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铁腕、冷酷、霸道的不容违逆。
之前的那个温和的谦谦君子,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假象罢了。
“你明知道东陵烟身上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收下?”
她轻声问道。
却见殷朗笑了一声。
“为什么不呢?”
他轻声的反问道,语气愈加的柔和亲近,仿佛当年他们眷眷的柔情低语一般。
“阿妍,我不愿瞒你。当初咱们初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有趣。你和那些心怀叵测的女人不同,你的眼睛清澈的能一下子就看到底。”
“可是你的身上被人做了标记,我观察了你许久才能确定,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身上的印记,我一早就给你除去了。可是我心中恨得紧,哪里来的老鼠也敢触碰我的人,真想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抓出来,剁了他们的手脚。”
“阿妍,你不知道。这些年,那只老鼠为了寻找你的下落,送上到来了多少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根本出不了秘境,安□□来的也不过就是白白做了炮灰,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然后,你就在我身上,标记了自己的印记?”
长孙凌妍冷声说道。
她实在是太了解殷朗的性情了。尚樾能做到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做呢?单看这一次他能直接找到绣楼来,肯定是有什么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殷朗大喇喇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三界现在这样的混乱,我不放心你,自然是要看顾仔细的。”
“现下我已经将手里的杂事理清楚了,你要去哪里我便陪着你,咱们一起我也安心些。”
“阿妍,我知你心中有怨,你想怎样都由着着你。只有一点你要记清楚,不要离开,只这一点,我不能容忍。”
“雾岛就在阳明城,想去聚宝大会凑个热闹咱们就在城里停留一日,若是没有兴趣,咱们直接上岛也没什么。后面的将军冢、长兴原都不安全,你独自闯荡我可不放心。”
“至于这个迎亲......”
殷朗冷笑了一声,满眼嫌弃的看着架子上的那件碍眼的喜服。
“谁想做韩家少夫人谁就自己去吧,我殷家可没有这样劳什子的陋习!”
说罢,他伸手习惯性的揽向长孙凌妍的肩膀,却被一股灼热的力道弹了一下,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墨一般的眼神骤然就黑的看不到底。
只见一个金头发的少年死死的搂住长孙凌妍的腰肢,精致可爱的面颊上,一双大大的金瞳几乎要喷出火来,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敌意。
“阿妍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不许你用脏手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