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跟进京,不就是想讨好老夫人和大伯母,让老夫人松口让爹给她扶正,这些天,老夫人看娘越来越不顺眼,尤其是大哥娶妻冲喜那件事上,早知道京都的太医治不好大哥的病,何苦她们进京来遭白眼!
她真要反驳回去,一个丫鬟进去福身禀告道,“老夫人,顷王爷请了大夫来给二少爷治病。”
老夫人一怔,让丫鬟扶她起来,出门就见赵侍郎领着叶容顷和锦云进东厢房,她们吵闹的地方是正屋会客的地方。
屋子里站着个夫人,气色雍容,眉间带着淡淡的疲色,上前行礼,叶容顷闻着一屋子的药味,嫌弃的把小鼻子皱紧了,暗道:皇兄,这回一定要替连暮表哥狠狠的敲你一笔,为你办点事真不容易,他对付赵侍郎都这么吃力的鼻子恨不得割了,连暮表哥可是对付右相和那一群大臣啊!
太医听说叶容顷来了,忙松了把脉的手上前行礼,之前也听说了铺子与他有些关系,看来这事是真的,不然他怎么会纡尊降贵的来侍郎府上呢,还以为叶容顷会问他,赵二少爷伤势如何,结果叶容顷直接催促锦云道,“你快给他看看,死了我不是白跑一趟了。”
锦云坐到床边上,看了看之前太医替赵佂包扎的伤口,伤势的确严重了些,胳膊这里的骨头都砸断了,锦云细细把脉,眉头越来越沉,叶容顷忍不住问道,“你也救不活他?”
锦云松了手,眉间没了之前那股沉色,“那倒不是,只是我若是再晚来半个时辰就真的救不活了,青竹,拿银针。”
青竹将银针送上,锦云掀了被子,因为赵二少爷受伤的缘故,所以并没有穿亵衣,锦云也没什么扭捏的,挑了根银针就扎了下去,一口气不带歇的扎了二十多根,扎的叶容顷汗毛的竖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锦云,连暮表哥说她会医术,昨儿也见识了,没想到会这么高呢,太吓人了!
扎了银针,锦云去写了药方,药箱子里备有笔墨,叶容顷很纳闷,明明会写字的,写的还不错,那干嘛今儿还让他帮着写?叶容顷没发现锦云用的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丫鬟拿了方子去抓药,锦云收了银针,跟来的赵老夫人和三姨娘都忍不住问道,“他什么时候醒啊?”
锦云起身回道,“两三个时辰后就会醒,青竹,拿四千两银子给赵侍郎。”
青竹拿了四张银票递给赵侍郎,赵侍郎有些摸不着头脑,锦云笑道,“小厮砸了赵二少爷,虽不是有意为之,可毕竟对他造成了伤害,这是铺子的主人让我替转交的,算是对赵二少爷的补偿。”
铺子的主子?这下可以肯定不是顷王爷和轩王爷而是另有其人了,可就算不是两位王爷,只怕也与两位王爷多少也有些关系,今儿两位王爷及时站出来替铺子解了围,想必那铺子东家也不会错失这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机会,赵侍郎有些犹豫,毕竟得罪两位王爷与他不利,虽然这两位王爷没有实权。
赵侍郎犹豫不决,举棋不定,三姨娘早忍不住了,“区区四千两银子就想息事宁人?二少爷此番进京是为了科举,如今科举在即,他这样子如何参加,白白耽误了三年前程,这是你赔的了的吗?!”
锦云淡淡的看着她,“那你想怎么样?”
三姨娘还真敢开口,铿锵有力的道,“我要那间铺子做为赔偿!”
赵侍郎脸色一沉,正要说话,赵侍郎夫人就朝他摇头了,“老爷,表少爷虽然住在府上,可毕竟不是你亲儿子,他出了这事,还得看弟妹怎么处理,要是处理不妥,你也不好与二弟交代不是?”
锦云脸沉了,赵夫人也想要那间铺子,敢情还真没把叶容顷这个十王爷放在眼里呢,她辛苦建好的铺子,若是这样就拱手让人了,她敢保证,有此先例,回头再开间铺子,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锦云哼了下鼻子,这是瞧她等不及了上门治病,以为是求息事宁人,所以才敢狮子大开口,锦云笑道,“耽误赵二少爷的前程,不知道赵二公子的才华如何,一定能高中吗?就算高中了,一年的俸禄能有一千两银子吗?想来就是侍郎大人一年也不过千两银子而已。”
三姨娘身侧的姑娘沉着脸,她是三姨娘所生,名叫赵芩,容貌娇美,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与她娇美的面容相距甚远,“瞥开那些俸禄,我二哥的名声呢,我爹可是期望他高中回去,如今希望破灭,险些丧命,要你一间铺子作为赔偿过分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