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象征性的留下两个调理药方,就回宫禀告叶容痕了,得知叶容顷一个月之内必然康复,叶容痕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叶容顷这才醒来,看到自己右腿上绑着东西,一动就疼的他呲牙咧嘴的,青竹还在一旁劝道,“十王爷别乱动,错位了就麻烦大了。”
“我不要做瘸子王爷!”叶容顷咬牙委屈的红着眼睛,很想哭,可是他是王爷,又有八岁了,再疼也得忍着。
青竹端了药来,安慰道,“我们少奶奶亲自医治的,王爷要是成了瘸子,不是砸我们少奶奶的招牌么,放一百个心吧,把这药喝了好的快。”
叶容顷捏着鼻子把药喝了,然后道,“她会治药丸,我要吃药丸!”
锦云扶着肚子进来,“给他制成药丸。”
叶容顷扫着屋子,微微蹙眉,“这是你和连暮表哥的屋子,我怎么能住这里?”
这事张妈妈也说了,不合规矩,锦云没放在心上,十王爷才八岁,一个八岁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去青楼都是喝花茶的小破孩一个,再加上他腿受伤了,安景成一时情急就把他抱了进来,锦云也不好让他住客房,毕竟是因为她才被刺客给盯上的,锦云心里愧疚着呢。
锦云让他住这里,可是叶容顷不愿意啊,一定要去偏院,锦云只好让安景成来抱他去,顺带说一句,锦云因为叶容顷受伤,把安景成狠狠的骂了一顿,还让他专门保护叶容顷,寸步不离的跟着,直到他腿好为止,叶容顷还纳闷呢,一听说他是安国公府的少爷,叶容顷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就是因为他,表嫂才要他进宫那那劳什子案底,结果摔断了腿!
不整死他,他就不是十王爷!
叶容顷想下床,他那性子能老实呆在床上才怪,可是现在,不得不待着了,气的直拿眼睛剜安景成,安景成没想过牵连到十王爷,别说瞪他了,就是踹他也得认啊!
不过,叶容顷还是很高兴的,他很想住锦云的正屋啊,多舒服,可是不行,不合礼数,若是住在那里,他明天就得回宫休养,若是住在偏屋的话,脸皮厚一点,怎么也得养好伤再回宫啊,这段时间就算放夫子的假了,他么,还能听故事,那本什么西游记他全部记得,这会儿要听别的故事了。
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叶容顷不满道,“我腿疼,让她来给我讲故事!”
安景成坐在那里,扯了下嘴角,青竹被派来伺候叶容顷,闻言摇了下头,“十王爷,少奶奶这会儿在忙,您要是腿疼的睡不着,奴婢这里有麻醉散,也有安眠药,您要哪个?”
“我要听故事!”
“……要不让安少爷给您说两个故事?”
“他那老掉牙的故事我早就听过了。”
“……要不奴婢陪您下五子棋?”
“玩腻了。”
“象棋?”
“动脑子,腿疼,再说了,你会下吗?”
“……奴婢不会,十王爷你要玩什么?”
“我要听故事!”
“天色晚了,我们少奶奶身子又不方便,不回来的,要不奴婢给您说两个故事?”
“我要听神话故事!”
青竹搜肠刮肚的回想锦云说的神话故事,最后说了两个聊斋,听得叶容顷直翻白眼,那明明是鬼故事好不好,还没锦云说的生动,也只能将就着听了。
南香拨弄了下灯芯,有把烛台挪近一些,“少奶奶,天色很晚了,该睡觉了。”
锦云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留下南香坐在那里耸肩,再看屋子里其他的人,看账册的看账册,画图的画图,南香忽然觉得就她一个无所事事,跑去端了修篓子来,绣起了帕子。
锦云看着安国公府的案底,上面写了安国公府的来历,什么时候封的爵位,建立了多少功勋,这些估计是保护安国公的人写的,为的是让先皇念旧情从轻发落,可谋逆之罪,何来旧情之说,你都要抢我的皇位了,若是抢到了,你会绕过我吗?
七年前,安国公府谋逆一案,一天之内杀了九十七人,其中还有三岁大的孩子,真是惨绝人寰,而那些伺候在安国公府的下人,也都受到了惩罚,被罚去边关的有三百七十二人,这还不算上去抄家时,碰到下人逃窜,随手就是一刀杀害的人,粗略估计,至少也有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