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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都出去了,灵堂之上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仅是一人跪在棺椁之前,木允默不作声。
空静的灵堂之内除了偶尔能听到风吹过时候带起的丧幡啪啪作响,便再无其他的声音。
木允跪在这灵堂里头,不但没给它带来一点生气,反而因为她的默不作声,整个灵堂里头更显诡异。
也不知跪了多长的时间,木允突然动身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了,这一起身,身子竟然有些颠簸。
稍微站定一会儿让自己麻木的双脚得以恢复,好些了后木允这才走到棺椁边上。
这里头的那个人。
自己熟悉,但是又不熟悉。
那样奇怪的感觉,真真是说不上来,
说真的,木允都快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
自己是谁?为何会在这儿,又为何要站在这棺椁边上。
疑惑同无法理解在所难免,不过这个人世间最不缺的便是这疑惑同不解。
现在寻思这么多,又有何意义。
那种迷茫不过是刚才的事情,在看到这棺椁之后,木允已经没了心思去寻思这一些。看着面前的棺椁,沉甸甸的,恐怕没几个壮汉是扛不起来的。
手抬起,随后落在那棺椁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当从棺椁的尾部一路敲到棺椁的上方时,木允停下来了。
这个位置下面,怕是头部的地方吧。
人已经死人。若是入了土,便是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那一刻,木允好想看看里头的人。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来。便怎么也压不下去。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用力的抵在棺盖上,木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棺盖一点一点推开。
也是要托小舅舅的福。若不是他将木允的身子骨给练好了,就那养在闺房内的小姐,哪有这般的力道。
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可算是将这棺盖给推开。
看着那躺于棺内的人。原本她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可是,终归还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趴于棺椁之上,俯看着棺内的人。木允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头滚了出来,先是一滴落在木槿的面上,随后接二连三不住的落下。
抵在木槿的面上,随后顺着面颊滑入颈部。
在别人的眼中。这躺于棺椁之内的是木府山庄的大少爷。可是在木允的眼中,这却是自己的小舅舅。
在又一次死亡的边缘,不知为何救下自己性命的舅舅。
亲人的又一次离世,就算在如何强硬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双膝软下,手紧紧的抓住棺椁的边缘,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的木允将头埋进臂弯,无声的痛哭着。
那种想要嘶声喊出。可是声音却被全数封在喉咙处的痛,让人看得心都撕开了。
寂静的灵堂之内。便只有木允无声的痛哭,以及那落下便停不下来的泪。
便是这样发泄着,直到眼泪都全部流尽,无力的倚靠在棺椁边上的木允这般失神恍惚了许久,最后才一点一点的醒过来。
也不知是因为受过了处理,还是因为这天气正好在冬季。
虽然已经在这灵堂之上放了七日,不过木槿的身子看上去还是一如从前。
半点**的迹象都没有。
看着那张脸,竟给人一种也许这人并没有死的错觉。
错觉,这真的只会是错觉,因为她心里头比谁都清楚。
这人已经死了。
手从棺椁之上伸了进去,轻轻碰触木槿的脸。顺着脸开始往下滑,木允面无表情的解着木槿的衣裳。
一层接着一层,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衣服解开。
慢慢的,那身上的伤痕露了出来,那便是为了护住她,留下的伤痕。
每一道伤痕都深深的印刻在身上,这些伤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这人的身上消失了,只会跟着他的身体一起埋入地下,慢慢的腐朽,腐烂。
看着这些伤痕,木允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当时他就承受了什么。
痛,那是必然的。
只是眼泪好像在之前就已经流光了,现在的她竟然是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那手又慢慢的往下滑动数分,最后停在了肚子上。
轻轻的按压着木槿腹部下的身子,木允突然记起一件事。
她记得。
她记得那一日在去青檀寺的路上,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路途上因为自己突然嘴馋,便让采莲从随行的食盒里头取出糕点。吃下那糕点之后,不多时自己便觉得腹部剧烈的疼痛,那种宛如被人活生生撕开的感觉。
她怎么就给忘了。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木允整个人都快趴到木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