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你上了年纪,我看家里也没个丫头仆人的,江兄在时还好,如今想是多有不便,”文丑凝眉关切道。
“唉,本就是穷苦人家,那又那么多讲究。再说若是聘了丫鬟婆子的,阿显进学的费用就没了。”江母叹声道。
“阿母可曾听说,郡里的奖赏还未发放完么,虽说不知还有多少,但想来也有这些!”文丑询问道。
“哦,还有这事么,里长不曾提起啊?”江母惊讶道。
“嗯,兴许等到奖赏发放下来时,里长就给您送来了。”文丑也不做他想笑道。
……
大概一个时辰的闲谈,文丑也了解了江明家、及此里的基本情况。
而前些时日前来侮辱江家的是里中的一个无状儿!平日里最是怕江明的,如今见江明已亡,就领了几个泼皮前来寻事、找茬,耀武扬威一番!
“阿母,这是五千钱,虽说不多,但也后请两个丫鬟婆子来照顾您的起居了!”临走时文丑从马上取下一个披搭递给江显道。“若是短了钱,可使人告我!”
“文君,你这是做什?俺家已有两万钱,足够使了,你的钱快快收回去吧!”江母严肃道。
“哦,阿母不想阿显出人头地了么?”文丑言道:“吾刚才不也说了么,若论读书做学问那是豫州颍川最好,其地距此有数千里之遥,所需钱财甚多!还请阿母收下!”
“唉,但是麻烦文君你了,若是阿显所学有成,必使他归来助你。”江母听了文丑一番解说,眼界大开,追求自然也就不同,再说江显也在读书方面也颇具天赋。那几万钱却是不够。
“嗯嗯,阿母,阿显回吧!”文丑等翻身上马向远处走去。
“文丑,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颜良策马跟上文丑疑问道。
“没干什么,不是和你一样丁忧三年么?”文丑笑道。
“不,不一样,你缘何知晓的那么多,天南海北的!”颜良疑虑更甚道。
“不过是在丁忧期间,多读了些书而已!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文丑笑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颜良低声嘀咕琢磨文丑这句话,不由走的慢了些。
文丑所知甚多,当然这不只是颜良一个人的想法,在场的诸人,都被文丑的才华而震惊,与江母及江显言谈期间,尤其是与读过数年书的江显探讨时,多有文绉绉的话语出口,并为江显解决了不少困扰其多时的学术问题!
本来文丑与他们在一起也未曾显出有多么的有才华,如今与读书人一说话,就明显的分了出来!再者他们多是粗人,读书甚少,就是识字,也多是仅读了些启蒙类的《急就篇》识字课本而已,自然感到文丑满腹经纶了!若是姜承在此,怕又是另一番感慨了,那就是思维方式的不同!
文丑并未出东林亭,而是从马背上的一个披搭上取出一卷竹简,其上记录了东林亭所有的牺牲人员!
“走,向左边的林里去!”文丑看了看竹简道,并率先向左侧走去。
“不是要去阳里亭,探访小五家么?”文霸询问道。
“不止,江明、小五两人是英雄,所有为乡里做出牺牲的都值得我们尊重!”文丑肃容言道。
“理应如此!”诸人相视道。对于文丑更是敬重。
如此,文丑一行人挨家挨户寻访阵亡,重伤者的家人。视情况而留下不等钱财!多则六七千、少则一二千。
转眼已是午时,属于北四亭的伤亡家人方才寻访完毕,而文丑自身带的七万钱加上让颜良等带来的十万钱,也仅剩万余了。
文丑的这一举动迅速传遍了沙河乡!民众均赞叹不已,而落户在沙河乡的流民也都有了初步的归属感。
这只是文丑上任伊始的第一步!
文丑正待回乡里官寺,却见远处一骑飞来。
“文君,文君,郡吏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