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有时候是最磨人的情景!
沉默片刻的赵庆明,随之微微颔首问道:“小友那幅墨竹图,当真是你一人所绘?”
“牢狱之中匆忙挫作,让老太公见笑了……”
“嗯,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天赋,可谓实属难得,不知令师尊姓大名?”
“呃……”赵庆明如此一问,倒是让石璞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因为自己身为国学院的资深研究人员,自然是对于琴棋书画颇有造诣,尤其是一手丹青妙笔更是家学渊源、中西贯通!
若是非要说师尊的话,石璞说出一连串的名字,想必赵庆明也是一概不知,届时再追根问底的话,定是难以自圆其说。
然而石璞的这番犹豫,在赵庆明的眼中却成了有意隔阂。
因此赵庆明的脸上顿时有了不悦之色,毕竟以他这样身份的人,如此垂问已经是十分不易了:“怎么,小友不愿告知?”
“呵,老太公误会了,实在是晚辈记忆缺失难以记起了……”
“哦?”
见赵庆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石璞急≥↘,忙解释道:“想必老太公在徐爷爷那里也听说了,晚辈因坠落山崖重伤几个月,外伤虽然已然逐渐痊愈,然而头部重创导致记忆缺失,所以前尘过往已然忘却,而那幅画,不过是晚辈本能为之……”
失忆,一个用烂了的桥段,如今却成了石璞搪塞一切的万能借口!
石璞的这番解释,让赵庆明的脸色稍稍有了缓和,他的确在徐忠那里探知了石璞的底细,因此石璞的这套说辞,也就自然信了几分。
“小友是因老朽而深受牢狱之灾,如今既然已经来至老朽家中,小友不妨就暂且住下,如此亦可弥补老朽之过失。”
“这……晚辈……”
“小友不必推辞,你身上之伤乃是因老朽而起,这份歉疚之意,老朽可是一定要弥补的……”
石璞原本想要推辞,但是见赵庆明言语之中已有决断之意,于是便顺势应道:“既然老太公如此盛情,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
“你放心,徐大夫那里,老朽自会派人前去知会一声。”
“那就有劳了……”
赵庆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唤来管家赵安,亲自为石璞安排了住处。
隔窗观瞧的赵婉华,见客厅好戏已经散场,于是便打算与冬梅悄然离开。可就在这时,安静地客厅里传来浑厚之声:“婉华,今日的功课做完了?”
打算离开地赵婉华,无奈的只得转身,随即在冬梅的陪同之下走进了客厅。见高坐厅堂前的爷爷颇有愠怒之色,赵婉华心中便开始担忧起来:“爷爷……”
“哼!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赵庆明猛然拍起了桌子,遂将目光落到了婢女冬梅身上,“冬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宾客!”
“冬梅知错了!冬梅知错了!还请太老爷开恩……”冬梅经此一吓,被茶水烫红的脸上瞬间煞白不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念叨着乞求之语。
“爷爷,此事与冬梅无关,是婉华见那人在爷爷面前毫无礼数,故而才命冬梅以沸水替代了温水,还请爷爷不要责怪冬梅……”
“你!……你们!……”赵庆明气得无语,最后只得撇过脸,叹了口气,“真是胡闹,真是胡闹啊!”
赵婉华见状,却诺诺的来到赵庆明身前,亲昵挽起赵庆明的右臂,撒娇道:“爷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婉华此举也是在帮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