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娃儿不添乱就已经不错了,还敢说是帮爷爷,真是胡言乱语……”
“哪有?爷爷您想啊,若不是婉华以沸水试探,又怎能试探出此人才思敏捷?尤其是‘雨打冬梅迎春意,月上青天几点星’这两句,真可谓十分的应景哟……”
“小姐,您就别说了……”赵婉华这番话,让跪地请罪的冬梅窘态毕露。
“呃呵呵!”赵庆明想起方才的一幕,竟不由的大笑起来,“是啊,这小子还真是机敏,能在转瞬之间将劣势化解于无形,的确是非一般人可为之!”
“所以呀,孙女与冬梅这又如何算是胡闹呢,这非但没有过错,反而应该有功才是哩,爷爷您说是不是?”
“你呀,歪理可真不少……”赵庆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孙女他也是没有办法。
“爷爷,您书房里那幅墨竹图,究竟是有何种玄奥?”
“嗯?你看到了?”
赵婉华乖巧的给赵庆明捶起了后背,口中却是认真道:“那幅画笔法虽然新奇,但也不至于爷爷如此隆重……”
“呵呵,你能看到笔法新奇,以及画中藏意,爷爷可谓倍感欣慰啊!”赵庆明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肩上的玉手,继而深意笑道,“因为那幅墨竹图的全貌,你并未看到……”
“全貌?”
赵庆明没有急着予以解答,而是示意回来复命的赵安,前去书房将画卷取来。
不多时,赵安便从书房取来了那幅墨竹图。
待墨竹图展开,赵庆明这才解释道:“竹,乃寓意气节之物,历来为文人墨客所推崇,但此物的弊端,却往往被人所忽略!”
“爷爷所指的是?”
“节竹虽好,空心到梢!”
“……”
“两根墨竹,一个是寓意骏马无心奔驰彰显神韵,一个是寓意当日我高台之上无心作画,两则无心,映衬墨竹无心,其中隐喻不可谓不深也!”
赵庆明的这番分析,使得身后的赵婉华愕然所悟。
就在此时,赵庆明一指那悬挂展开的墨竹图,认真道:“竹峰斜依在一起,下方又是草丛连升,这俨然就是一个‘口’字!而你再看那中间因竹叶而交织的部分,是不是形似一个‘心’字?”
赵婉华顺着爷爷所指的位置看去,果然如所说的那样,几片叶子由竹枝纵横,形似一个‘心’字。
“爷爷,这是何意?”
“呵呵,将‘心’放入‘口’字中,组成的根本就不是字。或许是在暗示我,看到这幅画,就可将心放进肚子里。又或许……或许是我多想了……”
其实赵庆明没有多想,石璞以这种怪异格局绘画,除了赵庆明猜测的那一层意思之外,也是暗中嘲讽赵庆明心口不一、口是心非!
做一幅画而已,即便是为了贺寿之用,也不用在闹市摆这么大的谱,扰民尚且不说,这摆明了就是耍威风。
说是寻找灵感而登台作画,而在石璞看来,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装逼真人秀。
赵庆明随后站了起来,将墨竹图拿在手中,神秘的对赵婉华道:“其实真正吸引你爷爷的,除了这奇特的诡异笔法,还有就是这一墨绘双画的绝技!”
“一墨绘双画?”
就在赵婉华疑惑之际,赵庆明已经将墨竹图背对光线展开。倏然,那背后光照的墨竹图,竟突然便成了松涛落叶图……